如此大的动静,瞬间引得极其他古棺上的铁链也纷纷跟着剧烈震荡,怒吼咆哮之声音更是一浪盖过一浪,反作用到张依依身上,想要将她摧毁。
张依依只觉得有无数只手扯住她想要将她撕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好在经历过化仙为神体,又斩骨炼神骨这样的折磨之后,碎尸万段般的痛苦于她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她反倒是一点点不断加强着功德金光的输出,保证以最快的速度不断为万星盘及万星盘上刻录着的佛经提供源源不断地能量,令其足够强大到与铁链对抗,足够强大到彻底融化摧毁掉铜棺上那三条手臂粗的铁链。
而这样的对抗,三方之间俨然成为一个死局,不到哪一方先支撑不住破灭,便绝对不可能打破并结束这样的死局。
张依依与万星盘两者联手,看似在三方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实际上风险也将成倍递增,毕竟只要他们之间任何一方出现问题,都将牵连到另一方,以至于造成最终败局死地。
突然之间,张依依浑身猛的紧绷僵硬,体内血液瞬间停止流动,双眼更是瞪得极大,仿佛随时都将爆炸开来。
这一刻,她什么都想不起,只仿佛感觉到头顶上方有一只巨大的眼睛闪过瞄了她一眼,而后她便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根本无法动弹更加无法反抗。
好在那只巨大的眼睛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也就是那么瞄了她一眼便不见了,否则再稍微多停留片刻,张依依便不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而是再也没法从鬼门关出来。
巨大的眼睛消失之后,张依依立马恢复了正常,片刻之间便经过了死里逃生这样的惊变,非但没有将她吓住,反倒是立马让她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这些破铁链是何人精神力所化!”
她哈哈而笑,大声朝着那些铁链张狂放肆:“所谓神域父神,也不过如此!”
最初她便觉得这些铁链身上有股令她觉得熟悉的感觉,明显那是独属于外域生灵的邪煞之气也不意外,毕竟她亲自碰到过礼与山海的本尊或分身,对于这种气息会觉得有熟悉感不中为奇。
当初与古神族大战之后,神域外来先兵只剩下了一个礼与山海,所以她第一反应觉得这些铁链应该是山海本尊精神力所化。
毕竟那个时候,礼明显已经没有了这么大的能力,甚至于被逼得根本无法离开混元秘境,受伤太重,反倒是山海不仅很好的保存了个人实力从古神族同归于尽的天罗地网中安然逃了脱。
而且据礼所言,山海身上还带着神域之主专程给山海的种种底牌与至宝,因而最终还能有着这样的实力以精神力强行镇压这些古棺内封印之人者,非山海莫属。
可当刚刚天空中那只巨大的眼睛突然一闪而过,张依依这才发现自己的思维到底还是有些太过保守,恐怕区区一个山海本尊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凭己一人做到这个程度。
那只一闪而过的眼睛明显是隔绝了无数星空时空之遥的视探,哪怕只有一眼,却还是让张依依直接确定了那才是这些铁链精神力真正的主人。
哪怕因为无尽的时空距离,不知削弱了对方多少不可思议的力量,但刚刚那一眼般的窥探却依然强大到令人瞬间窒息,强大到再稍微久上片刻,便足以令她直接身死道消。
有着如此恐怖实力者,不是那神域之主,那些域外生灵所谓的父神还能是哪个?
“确定?”
万星盘明显对于这个答案很是在意,因为越是清楚这些化成铁链的真正精神力之主是谁,它才越能相应调整破除之策。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代称,却也能够通过这样的名称因果反向溯源,也能更加合理的调动佛经与功德之力的针对性。
“确定!”
张依依无比笃定地给出了答案。
这些精神力化成的铁链当然不可能是那位神域之主亲自布下,毕竟像他那样的人,越是强大便越是受世界天道排斥制约,根本不可能亲自进入,否则还需要派什么下属先行兵,凭着对方一人便足以搞定他们这一方仙域。
是以,当初神域之主给山海带来的底牌至宝中,必定有一部分他特意抽取出来的精神力,而后在山海逃出发现古神族还有被封印收起的族人存在时,这才会动用了神域之主的精神力化为铁链牢牢束缚镇压住了封印之中的这些古神族人。
但不论如何,总之这些精神力的真正主人必是神域之主,而非山海,所以万星盘在得到答案后,当下便调整了一些经文布局,几乎片刻之间,铁链受损的程度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起来。
“刚刚那只眼睛便是神域之主?”
万星盘百忙之中也不忘关心张依依:“这是不是代表着,你被他发现并盯上了?”
“那又如何,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亲自跑这里来弄死我。”
张依依半点都不含糊:“小盘子,我觉得我还可以加大功德输出,你可得给我更争气点!”
大概是找对了真正的精神力之主,也可能是张依依无形之间反倒是破了某种气场束缚,在他们喊破铁链的真实出处后,攻击之势简直势如破竹。
“砰砰砰”
三声音巨响接边响起,那三条一直困住银棺,一直将银棺中的人镇压住的铁链终是断掉,而它们在断掉的同一刻,便自行燃烧了个干净,快得根本不再需要万星盘继续,不需要浪费张依依半点的功德之力,就这般自行消失于天地之间,再也寻不到一丝一毫。
没有了铁链的束缚镇压,万星盘第一件事便是上前想要直接将那口竖着的银棺打开,但没等它完全接近,便被一道柔和的力道轻轻推了开来。
那推开万星盘的力量虽然极其轻柔毫无恶意,但却不容置疑。
张依依明显也察觉到了这道力量的存在,甚至于她还感应到了某种带着请求的意味。
明明什么声音也没有,明明并无任何意念传来,但她就是在那道柔和之力里感觉出了某种信息,清楚而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