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语,你是个清楚的明白人,怎么一遇上王爷,就什么都不明白了?‘水满则溢,月圆则亏’的道理你不懂吗?太过对王爷表示你内心里的示好想好,只会让有心人给钻了不必要的心思,惹来大祸。若语,以后如果有了什么想法,要多和我商量一下,好么?只有其它院子里有了动静,你我才好赶赴过去。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吗?若语,忍得了一时风平浪静,才能静等雨后天睛,万里安宁。”
年少轻狂,锋芒所向逼人,软骨毕露,那遗留下来的,就只会有无穷无尽的祸患伤感。
眼下里凰凤国两凰之争,早有先兆,南染夕心里担忧着凰争之战的后果,亦担忧着安若语会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里,成了争战之后的血腥杀戮,白白浪费了十几年来对女人的用心,软言硬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得安若语无言以对。
“染、染夕,那、那王爷喝了那杯茶了吗?”
送回凰笞王府的贡品茶里,藏了安府里快马加鞭送来可解天下万毒的解药,只需饮上一杯,即使遇到了再锋利的毒,动了再多的真气,也可在生命弥留之际,保得体内气息尚存,不会断血折脉,停了呼吸。[
安若语知道南染夕的话里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情感中的理智也没有完全被覆盖住,些许斟酌过后,气馁的呼了口气,坐回原来的地方,拈起适才把玩的空茶杯继续拿起丢下,在茶厅里发出好一阵瓷器碰撞的声响,也不去看南染夕沉得铁青的脸色,玩得倦了,才开口问道。
“嗯,你我都把话说到尽处了,王爷那么聪慧的人倘是还不明白,那只能说王爷福薄命浅,与你我无由。”
铁青的脸色,见到安若语说话了,终是缓和一些。
南染夕握着手中杯里的热水变得发凉,想着一杯热水变凉的时间里,再不能办的事情也该办妥当了,点点头,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回道。
“嗯,知了。与你我无由。可是王爷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松了拈在指间不知掉了多少次的茶杯,啪的一声,掉落在磁盘上,碎了几块。
安若语的指面划过碎茶杯的杯沿,不小心划出一道红色的伤痕,安若语看着,丝毫不觉得疼闯,眼眸里的颜色,却是仿佛忽然之间深了又深,深了再深,深暗的,不见底色。
“若语,怎么又伤了手指?哎,来人,快把药箱拿过来。”
指尖儿被划出的血痕,鲜红的流淌,湿了纯白的桌布。
南染夕瞥着纯白桌布上一摊越发变大的血迹,头痛的揉着额角,拿安若语一旦伤神,便会伤身的性子颇为无奈。
唤来屋外伺候着的人提来药箱,南染夕打开药箱,亲自替安若语蘸了盐水清洗,被安若语麻木空洞的眼神,浇得心上火烧,愁绪乍起,直认凰笞王府里的这位天子真主,当真是要变成了安若语命里的苦劫,难熬似剪,藕断丝连,非一时半刻能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