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很熟门熟路，有的已经拉上手了，有的和女孩轻声细语地交谈着，罗三立最简单粗暴，直接一把把女孩搂怀里了。

裴风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样的饭局，他并不介意，毕竟这是很正常的事，但他自己却不屑如此。

一场饭局，他连碰都没碰一下那个女孩，就只是单纯地闲聊了会。

这女孩名叫常小娥，16岁，来自隔壁的另一个村——王庄村。

她家里是王庄村的特困户，母亲死得早，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她家4个孩子，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大哥早早地也出去打工了，她和二姐初中毕业就没再上学了，家里就只有最小的弟弟还在上小学。

之前她一直在村里面的服装厂里做工人，这次是朋友介绍了来明武村这边的，因为长得特别漂亮，被吴大勇私留了，打算推荐给最重要的客人。

原本的行程安排是下午参观武斗庙会，晚上去年赛，可这农家自酿的米酒后劲很大，身边又有美人作陪，等到饭局结束，黑子、土龙和廖威都喝醉了，罗三立更是半途就没影了，抱着小女孩不知去哪快活去了，下午参观武斗庙会的行程也只能作废了。

眼见杜九爷、云墨山和钱丰年他们越喝越来劲，聊得不亦乐乎，裴风有些不耐烦了，便借口上厕所，独自朝门外走去了。

难得来这明武村一趟，他想四处转转，见识下所谓的斗武庙会，顺便看看这乡村地界能不能发现什么惊喜。

还没走到门口，吴大勇和常小娥居然追出来了。

“裴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裴风回头瞥了吴大勇一眼，，淡淡一笑道：“我出去转转，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吴大勇赶紧对常小娥使了个眼色，常小娥会意，快步走到他身边，有些害羞地轻声说道：“裴先生，我带您去村里转转吧，这明武村我很熟悉，而且现在是武斗庙会期间，明武村民风又非常彪悍，万一发生什么冲突你会吃亏的，有我陪着你要好些。”

“对对对，裴先生，小娥说得没错。您这人生地不熟的，有她陪着是最好的，好歹能当个导游。”

裴风似笑非笑地看了吴大勇一眼，倒也没有拒绝：“那行，你陪我一起去转转吧。”

……

明武村里真的人很多，也很热闹，到处都是临街摆的地铺和各种武斗场子。

卖的东西也很有特色——糖葫芦，豆腐花，葱油饼，柿饼，糖人，萝卜丝饼，小人书，还有各种各样农村人自己做的生活日用品。

武斗场子基本上都是在地上划个白圈或围个围绳就算是场子了，有武术表演的，有表演江湖绝技的，有摔跤比赛的，有掰腕比赛的，有推手比赛的，也有设下粗陋的擂台，赌钱接受挑战的，形形色色，很有意思。

裴风和常小娥一路闲逛，这儿看看，那里瞅瞅，悠然在村里走着。

“对了，年赛的事你知道吗？”

给常小娥买了一堆小吃，见她放开了，不像之前那么害羞了，裴风这才问到了正题。

“我知道，村里的姐妹们经常跟我讲这个，这次来了，吴支书也跟我说过年赛的事。”

“哦？那年赛是怎么安排的？”

“年赛今天是第一天，一直到后天结束，每天都是在晚上7点正式开始。”

“外面这些武斗场子都是小打小闹的，年赛才真的是高手云集，听我姐妹说，每年的年赛都会死人，是真正的擂台搏斗，而且奖金高得吓人，听说有好几千万！”

说到这里，她眼神黯淡了下来。

几千万……对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要不是家里穷，她也不会上不了学，更不会以自己的清白为代价来参加这次的年赛。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