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联军高层觉得常百胜是十足十的纯种魔鬼,若不是魔鬼怎么能想出这样丧心病狂的办法?
这些联军高层百分百确定,松间城的那群家伙绝对会把知道的一切都给抖露出来,毛都不剩。
“常委员长这心理战打的痛快啊!痛快!”
“囚徒困境!常委员长运用的恰到好处,收下我的膝盖。”
“这不是囚徒困境吧?一看你上课的时候就没有好好听讲!”
“不是囚徒困境吗?我觉得是啊。”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你算哪根葱?”
……
和安的道信中一如既往地热闹。
直到一个问题出现,“现在外敌已除,内部也安,你们说新政还会继续吗?”
这个问题让原本热烈激昂的众人陷入沉默,城主府之所以推广新政,就是为了整合力量以度过十八城联军灭城难关。
而现在这个目标已经超额完成,不仅灭掉了十八城联军,甚至还俘虏了从秘境中过来的敌人,在短时间内和安城安全无比,至于后面可能引来的人族卫道士,实在太过遥远。
而且应对这些人族卫道士,还有一个众人不愿意去触及的解决方法,那就是驱逐甚至镇压所有异族,到时候和安城还是和安城!春和城主还是春和城主!
没有人敢轻易去回应这个问题,所以道信中陷入诡异的安静。
“想这么多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结局如此,我们已自在数月,而这数月的时光足以让我死而无憾。”
“没有人让你死!”
“我是说假如,假如哈,城主真的想要我的命,我是不会反抗的。我之前不过是一个卑贱土族,在贫民窟苟且求活,一日三餐不定,四季衣衫未有,那种日子睁眼就是麻木,闭眼则为痛楚,就如同污泥一般,谁都能踩两脚。但新政后呢?我现在运营着一家陶瓷店,衣食无忧,修行资源不缺,每日还能在道信中与诸位亲切交流,这种生活我连做梦都不曾想过!而这一切都是城主给予的!城主的话在我心中大于一切,包括我的命。”
“这就是你家陶瓷卖那么贵的原因吗?”
“贵吗?我家陶瓷的一些花纹样式可是城主亲自画的,若不是城主说不要挣自家人的钱,毕竟自家人都是穷逼,我早就抬价了!”
“妈卖批!你个黑心商,早晚有一天生孩子没屁&nbp;眼!”
“直贼娘,我那都是明码标价!买不起就不要买,你个穷逼!”
“说劳资穷逼?劳资在永安坊酒楼都开了三家!你一个卖瓷器的在我面前逼逼赖赖,信不信我展现我的钞能力,直接把你那劳什子陶瓷店给收购?!”
“呦呵,好大的口气!”
……
道信中的争吵起来的特别快,没一会,整个道信中就充斥着入你老母、弄你娘子之类的亲切问候、友好交流。
但这些问候交流最终回归的终点还是那个问题,就是外敌已除,内部也安,和安新政会不会中止。
“唉,虽然那个卖瓷器的家伙心老黑了,但他在这件事情上说的不错,不管城主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坚决拥护,就算让我死,我也不会还手。”
“唉,我也是。”
“你们这群愚忠之辈!若是城主让我死,我绝对不会引颈就戮,而是会逃出和安,广阔天地,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城主语录不都说了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哎呀呀,你好能耐,我还以为你要反杀城主呢。”
“你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城主对我们的大恩就算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反抗城主乱命自行脱离和安,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致。至于伤害城主?不好意思,在我的选项中没有这一项。”
“还算你有点良心。”
“不是,你们怎么都想着城主会取缔新政呢?城主之前不是多次说过,要贯彻新政一万年,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不死不休地刚下去?”
“我不忍心。”
“啥玩意?”
“我曾给城主府发过匿名私信,请求城主在解决十八城联军等敌人后,把我等异族放逐。”
“卧槽!有种你现在不要匿名,让我们看看你是谁!”
“看他是谁做什么?又不是他一个人投出这样的匿名信,我也投了,怎么地?城主对我们的恩德可谓通达天地,我们不能不为城主考虑,放逐我们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而且话说回来,如果只是放逐的话,对我们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凭借我们现在的修为,到哪里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所以,你真想离开吗?”
“呃……不想。”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想?我们想正大光明地走在街上,逛那琳琅满目的店铺,在街角巷尾找家小店,与带袖章的大爷大妈争吵,躲着治安委在深夜偷偷飚剑……我太特么爱这个和安了,我不舍得走啊!我早就想过,就算死也要埋在和安,最好能埋在某座广场下面,等你们在上面蹦迪的时候,一定要摇一摇我。”
“滚你玛德,说得劳资眼睛都有些红,这些也是劳资所珍爱的,不允许任何人破坏的!”
“唉……”
……
道信中时而喧嚣,时而沉寂,自那个问题提出来后,已经有十几万条信息滚滚而过,甚至一些委办的高层都忍不住亲自下场。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看道信?”一道消息被加红加粗地置顶。
看着这个消息,道信中的和安居民一片哗然,“这个氪金狗,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充钱,这是怕人死了钱还没花完吗?”
“估计是这样,还是我这样的人好啊,人活着,压根就没有钱!”
“哥们,你要是有钱的话,就捐出来吧,让我们帮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