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简几乎从未和他提起过母亲，季如风对余香伶的仅有的那点认知也是从赵伟正的所作所为里推测臆想出来的，除此之外就是上次去给赵简的母亲下葬，余老提过。

余香伶含怨而死，季如风也不知该如何跟赵简提起，所以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过。

“这么多年，我几乎都快忘了她的样子，但昨夜见到她，又觉得她一直刻在我的心里。”

“有些人死了就是彻底的死了，有些人死了，还会活在我们的心里，我们会一直的铭记她。”

他小心的避开她手上没有干的指甲油，握住了她的手。

赵简靠在椅背上，沉沉的阖上眼睛，犹如身负千斤，疲惫至极。

“我记忆里，她是个很好的女人，笑面迎人，温柔娴雅，可最后，她死的时候却瘦骨嶙峋，眼睛里的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留不住她，谁也留不住她了。”

季如风叹息，如果赵伟正能好好对待余香伶，好好经营这个家庭，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到底，余香伶遇人不淑。

他缓缓抱住她，不再多言。

身为男人，他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别人，他能做的，便是做好自己，真心诚意的对赵简好。

“不要想太多了，如今赵伟正已经得到惩罚了。”

失去家财，女人们一哄而散，纵然有二十几个子女，又有谁肯为他养老呢？

或许他曾经得到了很多，但他终将度过一个孤苦伶仃无人问津的晚年。

赵简垂眸沉默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季如风帮着她继续将剩余的两个手指涂好，便进了洗手间。

没过多久，赵简也去摘掉了面膜。

季如风一边刮胡子一边问，“不再睡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