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安将盒子交到越景玄手上,神色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感伤:“打开看看吧。”
越景玄心中一动,大致已经猜到盒子里的装的是什么东西:“爷爷,您何必为此以身犯险?”说着,他打开盒子,只见一枚青铜虎符正静静地躺在盒子中。
“这枚虎符放在你的手中,也许用不上,但若是落在越潇寒手中,不知道还会掀起多少波澜,虽天下纷乱大势已定,但能少些伤亡还是少些的好,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能够早一些过上安稳、平定的生活!好了,我们走吧,再耽搁下去,追兵就赶过来了。”
越景玄握紧手中的虎符,对着林自安鞠躬行礼:“爷爷放心,我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若虎符在越景云手中,他以此号令三军拼死抵抗,还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无辜受难!没有了虎符,调动大军,也就没那么容易,多少能让局面缓和一些?
慕云岚担心林自安心中难受,连忙驱马上前,陪在他的身边:“爷爷,刚刚在帝都中,我可是看京兆府尹拿着虎符去调动京西大营了,怎么虎符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自然是暗中调换过了。”
慕云岚不由得崇拜的望着林自安:“这么厉害!真是想不到京兆府尹,竟然是爷爷的人。”
看着她笑嘻嘻却藏不住担忧的模样,林自安不由得缓和了神色:“放心,爷爷,再大的风浪都经受过,生离死别,人之常情,什么好难受的?只是看到你祖父躺在那里,无碑无牌,自然平日里也没什么祭飨,心中有些感慨罢了,他为国征战一生,没想到晚景也如此凄凉。”
“想来,祖父也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是啊,他若是在意,也不会最后做出那般选择。”林自安叹息一声,将心中的感慨丫下去,不由得询问慕云岚,“之前在皇宫中不方便,有很多话,没有说,如今倒是要好好聊一聊,当初你为救宁安王身受重伤,跌落山崖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在后面的凤惊羽神色一动,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暗流,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慕云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跌落山崖,是师兄救了我,而且为了帮我治伤,还动用了同命蛊,不然的话,我即便能够捡回一条命,下半生也怕是要躺着度过了。”
林自安很是心疼:“现在可是都好全了?”
“嗯,爷爷放心,都已经好全了,而且武功还更进一步了呢!”
看她眼中不见丝毫阴霾的模样,林自安心中安定了些许:“这样就好,凤谷主,老夫在此,多谢你了!”
“当不得林帝师一个谢字,我本心甘情愿。”
林晔在一旁冷笑一声,不过看到慕云岚求救的眼神,也没有坐视不理,轻轻一拍马背,来到她身边:“正好今日心情好,云岚,我们来比试一下,看谁先到远处的那片林子如何?”
慕云岚连忙点头:“既然是比试,自然要有彩头,二哥可有什么要输的?”
“还没比试,就知道我要输了,嗯,二哥不像你这般小气,若是你赢了,二哥给你银子。”
“银子?二哥,你的私房钱不是都被爷爷拿走了吗?你能有多少银子?”
林晔瞪了她一眼:“不多,不多,也就小几十万两。”林晔正得意着,忽然听到身边马蹄声响过,回神就发现慕云岚已经跑在了他的前面,“你这是耍赖!”
“兵不厌诈,谁让二哥你反应那么慢?你那几十万两银子我要定了。”
“驾!”林晔催动马匹快速的向着慕云岚追了过去,“那也要看你的本事才行!”
林自安看着慕云岚的背影,眼中光芒慈爱,状似无意的说道:“云岚性子单纯,不管经历什么从没变过,希望她这份单纯无忧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越景玄和凤惊羽都没有做声,只是眼神温柔的看着慕云岚肆意欢笑的模样,眼神中带着若有所思。
他们这一次回云南的路程顺利了很多,沿途也并没受到多少阻碍,一路上不断的有帝都那边的消息传过来:
皇上龙体初愈,临朝听政,朝会上,怒斥三皇子目无尊上,其心不正!言其举办的登基大典,更是受上天谴责,当众削夺了他的爵位,将他圈禁于王府之内,没有皇帝诏令永不得外出。
京兆府尹救驾有功、忠心耿耿,被破例提拔入兵部,一跃成为皇帝的心腹重臣。
林晔到消息后,心中颇为不忿:“越潇寒谋权篡位,惹出那么多祸事,竟然只是被圈禁!咱们这位皇上什么时候也这般心慈手软了?”
林自安微微摇头:“不是他心软,而是他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朝中成年的总共四位皇子,其中四皇子身有残疾,无法继承大统,二皇子被废,无法生育子嗣,自然也无缘大位。唯独大皇子和三皇子,有机会能继承大统。大皇子在朝中根基深厚,其外祖李家更是掌握兵权威望甚高,如果皇上选择大皇子,一旦大皇子决心夺权,轻易便可控制大半朝野,这样的局面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