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烟摇头:“没这么容易,就算找全了钥匙,可是没人知道王宫在哪里,王宫只是一个祖祖辈辈流传的传说罢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样啊。”乔薇摸了摸下巴,“忘记问你哥哥与三殿下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玩伴。”傅雪烟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待乔薇说什么,很快又说道,“不管怎样,我的身份都有些特殊,你们要是与我扯上不该扯的关系,就是与整个夜罗为敌。”
乔薇摆手一笑:“得了吧,我如今最不怕的就是与你们夜罗为敌了。”
傅雪烟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乔薇摘掉一片被压坏的花瓣,淡淡地笑道:“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儿上,我不妨也实话告诉你,我们大梁的皇帝早就对你们夜罗下了诛杀令,要是不把夜罗歼灭了,五个月后,冥修便会毒发身亡。”
傅雪烟蹙眉道:“你们皇帝给他下毒,让他替他办事?你们皇帝有些过分。”
乔薇托腮望着她道:“你们夜罗的皇帝也不咋滴啊,我可还记着你们夜罗追杀我婆婆的仇呢!”
傅雪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乔薇笑了笑,说道:“我没怪你,我婆婆出事那会儿,你还小着,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傅雪烟垂了垂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问道:“祭师中的什么毒?”
乔薇对于她知晓姬冥修是祭师的事儿半点不意外,一如自己一口道破她是夜罗人,她也没感到惊诧一样,他们双方敌对这么久,都知道对方差不多摸清自己的底了:“紫藤罗玉,这种草啊,叶子有剧毒,根茎能解毒,同株毒,同株解,别的药都不管用。”
“这个可以管用。”傅雪烟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簪子的顶端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她轻轻地按了按海棠叶子,海棠花向两旁打开了,她从花里拿出了一颗白色的、黄豆般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乔薇接过来,好奇地问。
傅雪烟道:“紫藤罗玉王的种子。”
乔薇古怪地问道:“你为什么把一颗种子戴上头上?”
傅雪烟淡淡地说道:“我娘留给我的,它是紫藤罗玉王,能解所有紫藤罗玉的毒。”
乔薇把种子放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一边看,一边呢喃:“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傅雪烟道:“你们中原没有,夜罗有。”
“谢了。”
乔薇怪不好意思的,之前和人家打打杀杀,转眼人家不计前嫌地帮了她与冥修这样一个大忙。
傅雪烟站起身来:“我回去了,多谢你今天替我解围。”
乔薇一愣:“我替你解围了?”
傅雪烟垂下眸子:“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了,不过她不肯说,乔薇也不好逼迫她,望着她走下台阶的背影,乔薇忽然叫住了她:“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她转过身来。
乔薇四下看了看,启声道:“珠儿!”
一只漂亮的小黑猴子,斜斜地背着一把比身子还要长的木剑,双手负在身后,面瘫脸,从容而淡定地走了过来。
傅雪烟好奇地打量她。
珠儿目不斜视,继续面瘫脸。
乔薇与珠儿比划了一番,珠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不多时又折回来了,这次,手中多了一个瓷瓶。
乔薇把瓷瓶递到傅雪烟的手边:“这是红花做的药丸,如果你实在不想要这个孩子,就把它吃了;如果你想要,就来找我,我带你离开。”傅雪烟接过了瓶子:“你能……先不告诉别人吗?”
乔薇看了她一眼,直言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冥烨,但我不会瞒着我相公。”
“嗯。”傅雪烟点了点头。
……
告别乔薇后,傅雪烟并没有立刻返回清流阁,而是独自去了后湖,拿着那瓶红花,在寂静的湖边站了良久,久到微风都将她的发丝吹乱了,太阳也把她的脸颊晒烫了,她才看了看手中的药,拔掉瓶塞,将药丸倒入了水中。
今日的清流阁有些静,门口没有人把守,院中也不见下人洒扫,傅雪烟的心头涌上一丝古怪,走上回廊,推开了房门,结果,一眼看见被打得半死的秀琴,她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将秀琴半抱了起来:“秀琴!”
秀琴虚弱地睁开眼,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傅雪烟冷冷地看向了椅子上的男人,男人也在看着她,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是谁的?”
傅雪烟没理他,将秀琴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男人伸出手,一把将她抓了过来,缓缓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傅雪烟冷冷地看了一眼,反手抬起一个手刀,朝他的脖子砍了过来。
男人扣住了她的手腕,冷笑着说道:“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觉得你能打赢我?”
傅雪烟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变得和刀子一样,他却好似没有察觉到,腾出一只手来,摸上了她柔软的肚子:“你是不是犯贱?才几天没盯着你,你就和中原人珠胎暗结,这么想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说罢,啪的一巴掌,将傅雪烟打跌在了地上。
傅雪烟的面纱被打掉,白皙的肌肤上浮现起了几道嫣红的指痕,可她却仿佛不知疼痛似的,眼神冷得没有丝毫温度,也没有丝毫惧怕。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怒道:“临川!”
临川快步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
傅雪烟眉心一蹙:“你要干什么?”
“总算不当哑巴了。”男人一笑,蹲下身,一手掐住她下巴,另一手从临川那儿接过了药碗。
傅雪烟面色一白。
男人满眼疼爱地摸上了她的脸:“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你脸上看见这种表情,不过可惜了,你要和它永别了。”
傅雪烟一把打翻了他的药碗。
男人的眸光冷了冷:“你以为就只有这一碗吗?临川!”
临川赶忙又端了一碗新的来,硬着头皮递给了自家公子。
男人掐住傅雪烟的脸颊,将汤药灌进了她嘴里。
傅雪烟扭头吐了出来。
“你吐,你只管吐!你吐一口,我让你喝十口!我看是你吐的快,还是我灌的快!”
傅雪烟死死地咬紧了牙关,试图用内力将他震开。
男人不胜其烦,一把点了她的穴,傅雪烟的身子僵住了,男人冷冷一笑:“这次,我看谁还能来救你!”
言罢,将汤药对准她的嘴,猛地灌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教主大人飞快地闯进院子,一脚踹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