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人的身手,这群女郎别说看清楚容貌和衣物,就是连房里到底有几个敌人都不知道,终日里横行霸道的金陵女团,算是彻底吃了个哑巴亏。
“烟没毒吧?”
“没有!可能明天会下痢,三日即可自愈!”
徐佑如游鱼般在河水里畅游,听了这话差点沉了下去,没好气的道:“你整这些东西是为了好玩吗?”
清明沉默了一会,道:“这是丑奴缠着祖先生造来玩的,临行时送了我,非要我带着防身……”
徐佑彻底无语了,道:“也就是说,你射向那刺客的铁球,看着高大上,其实屁用没有?”
“嗯!”
“行,会玩!”
白长绝穿行在街巷之间,仿若一缕轻烟,融入进金陵的夜色里。方才青溪岸边的交手,他一直冷眼旁观,徐佑的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抓住这条线,找到六天在金陵的巢穴。
他从罗霄山追逐兰六象而来,进城后失去了对方的踪迹,百万人的帝京,想要隐藏一个人实在太简单。可白长绝并不着急,他确信兰六象不会甘于蛰伏,一旦伤势养个七七八八,早晚会出来行动。果不其然,今夜重新捕捉到兰六象的动静,还有两个四品修为的小宗师同行,白长绝没有打草惊蛇,远远的吊在身后,等他们伏杀失败之后,还是选择兰六象作为跟踪对象。
一回生两回熟,熟人好下手嘛!
行刺徐佑的黑衣人确实是兰六象,他精通五行遁术,要不然也不能多次从白长绝手里逃生,可怎么也没想到先是让人看破行藏,又在联手围攻里被清明刀气所伤。
当然,他伤势未愈,不在巅峰状态,并且清明手里的刀不是凡品,此消彼长,故有此败,可无聊怎么找借口,败给无名小卒,终究是丢尽了六天的脸面。
兰六象一路疾行,忽南忽北,上蹿下跳,中间还进了两处宅院,停留三刻后又从暗门悄然而出。若不是白长绝二品巅峰,还真的可能跟丢这条滑不留手的游鱼。
绕了小半个都城,兰六象来到覆舟山下一处不起眼的府邸,没有停留,直接翻墙而入。白长绝站在高处,静候了三炷香的时间,确定这里应该就是兰六象的目的地,当下不再迟疑,如落叶般轻飘飘的入了院子。
这座宅院不算太大,典型的江南建筑,茂树曲池,崇楼幽洞,透着秀美纤巧的雅致。可守卫却无比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部曲大都穿得便服,可精锐气遮掩不住。白长绝如鬼魅般搜寻了各处,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过了九曲回廊,来到东边的别院,突然听到正堂传来压制着怒气的人声:
“杨妃到底搞什么?染恙,染恙,金陵城里的鼠蚁都知道那老不死的生了病,我要的是详情,到底死没死?若是没死,还能撑多久?”
“太子息怒,息怒!”这人的赔笑声里带着卑微和谄媚,道:“母妃这段时日也见不到父皇,只有温如泉日夜问诊,打听来去,只有两句话:圣体违和,不日将愈。究竟违和到何等地步,谁也说不好啊!”
“哼!让你从徐州偷偷回来,正是用上和宫中的关节,结果还是这么没用!”
“是是是,臣弟没用,太子责罚的对……”
竟是太子安休明和衡阳王安休远在密谋。
安休远的封地在徐州,任右将军、徐州刺史,没想到偷偷跑回金陵和太子私下见面。
非诏不得回京,这是重罪!
白长绝心知不妥,刚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嗖嗖嗖!三支箭出现在身后,不知从何处射来,正是今夜刺杀徐佑的三人之一。他闪身躲过,却无法再隐匿形迹,落入院子正中,箭矢穿过窗纸射进房内,还不等他飞纵而去,琴音乍起,如冤鬼索命,刺耳难闻,饶是二品修为,也被缠住,迟滞了一息。
房内灯火骤灭,从左右厢房飞出四人,全是小宗师的修为,一个三品,三个五品。周边冒出数十人,个个手持雷公弩,一看就训练有素,齐齐对准院子正中的白长绝。
正是这一曲琴声,让白长绝陷入了绝境!
“起火了,起火了!”
东西两院同时火起,白长绝心知中计,今夜六天的目标一是徐佑,二是他,还不惜引到太子和衡阳王密会的场所,借刀杀人,真可谓一石三鸟!
歹毒之极!
“主人有令,凡入院者,杀无赦!”
万箭齐发。
白长绝一声冷哼,天师道和太子坐在同一条船上,可他没办法解释,就算说出身份,此情此景也没人会相信,更何况他也不屑多费唇舌。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
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