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妃款款而言,似在开导詹文君,又似在诉说自己的内心,道:“所以嫁一个良人,实乃我们女子的头等大事,误不得,也犹豫不得。阿姊是过来人,且听我一句劝,等到了金陵,真遇到心仪的郎君……”
詹文君缓缓起身,凝视着门外的虚空夜月,道:“我说了,此生不二嫁!阿姊苦心,文君心领了,不过今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否则,莫怪我不给阿姊脸面!”
说罢拂袖而去,万棋冷冷的望了宋神妃一眼,紧跟在身后去了。宋神妃噗嗤一笑,秀手掩口,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去见郭勉。
郭勉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赤身露体的躺在床榻上闭目沉睡,不过奇怪的是下身还穿着一条及膝的丝绢裈裤。两个清丽婢女仅披着薄纱,胴体若隐若现,跪在床尾,为他揉搓着脚心和小腿的肌肤。
所谓裈裤,也就是男子贴身穿的内裤,跟开裆的绔裤不同,裈裤是一种合裆的衣物,让人们不必再承受风吹裤裆凉飕飕的尴尬感。颜师古曾说“合裆谓之裈,最亲身者也”,有长度及膝,也有长至脚踝的,是汉代在开裆裤之后的文明进步的体现。
婢女们看到宋神妃进来,正要起身行礼,宋神妃轻嘘一声,挥了挥手,让两女悄然退下,然后曼解罗衣,褪去裙裾,一袭白袜包裹着的玲珑玉体呈现在空气当中,前后凹凸有致,上下起伏蜿蜒,胸前嫣红如豆,股间肥腻赛雪,真是我见犹怜,迷倒众生。
她分开修长的玉腿,笑盈盈的骑在郭勉腰腹,青葱玉指伸入裈裤中抹捻十数下,感觉到了反应,娇笑一声,将裤子脱到膝下,再用手下探轻扶,秀颈猛的扬起,从喉咙中发出细若管弦的低吟,红唇紧紧咬住,黑如瀑的长发披散肩后,映射着雪白的肌肤,迸射出耀眼刺目的光芒。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
人间多少乐事,哪及床笫之万一?
退到门外的婢女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小脸绯红,心如鹿撞。她们正当妙龄,虽然听的次数多了,可每次听到宋神妃的嘶哑哀鸣,都会不由自主的春心萌动,欲念横流。
说来也怪,郭府这么多美貌婢女,燕肥环瘦,应有尽有,郭勉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常常会对当值服侍的婢女动手动脚。可有一点,不管怎么挑逗蹂躏,却不曾真的临幸过任何一人。大家都说郭勉惧内,唯恐宋神妃知晓,故而有贼心却没贼胆,私下里传为笑谈。
后来有个婢女叫桃夭,甚得郭勉喜爱,也多次脱衣侍寝,因为没有真正的鱼水交融,自也不能从卑微的婢女变作高人一等的侍妾,心中愤懑难平,常有怨言说宋神妃妒忌众女,独擅专宠。一夜等郭勉入睡,竟仗着郞主宠溺,主动以身相就,是夜有婢女听到房内的桃夭一声大叫,状及惊恐,后来就被宋神妃命人剜掉了眼睛,拔去了舌头,当众杖毙在院子里,抛了尸体到荒山喂了野狗。
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拿自个的身体谋求进身之阶,一个个紧守本分,郭勉要动手动脚,就由得他动手动脚,却丝毫不敢动了别样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宋神妃大汗淋漓的伏在郭勉身上,杏眼迷离,双颊如桃花绽放,一动也不想动。郭勉轻轻抚摸着她的玉背,道:“阿娪跟徐佑之间,到底如何?”
“郞主放心,文君纵然对徐佑有些许好感,也只是因为此子智多近妖,加上危难之时,对詹氏郭氏有援手之恩,所以才暗生感激,并非牵扯到了男女情事。今日得知郞主失意扬州,徐佑更是对文君冷眼相待,这些许好感,过了今夜,只怕也要烟消云散。”
郭勉点点头,道:“阿娪心性坚毅,轻易不会动情,可一旦动了情,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拉不回来。幸好,徐佑困在钱塘,我们即将定居金陵,千里之遥,就是有情愫,慢慢的也就淡了!”
他顿了顿,道:“徐七郎不是池中物,此次我能够脱险,多亏他在钱塘运筹帷幄,不过酬谢功劳,钱财可也,想要以阿娪作谢,却是万万不可的!”
宋神妃没有做声。
“雪泥,明日一早,你去见徐佑,将府中埋在山中的三万两白银赠与他。”郭勉在宋神妃的雪股上重重一拍,道:“反正这笔银子不可能运回荆州,司隶府那群黄耳犬鼻子灵敏的很,与其便宜了皇帝,不如送给徐佑,权当结一份善缘!”
宋神妃挪动了下螓首,趴在郭勉的身上,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慵懒的道:“孟行春要在扬州常驻,明玉山中这笔藏银,就算给了徐佑,他又如何瞒过黄耳犬的耳目,挖出来为己所用?”
郭勉哈哈大笑,道:“那就要瞧他的本事了!坐拥宝山,却不能肆意挥霍,想必徐七郎也头疼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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