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里,因为一直控制着,宫人也不是很多,每个宫也就一个宫女一个太监留守,新的宫女都还在内务府训练着,本想着能在后宫有主子了就能训练好了,可是,皇上却在秀女第一天就封了婕妤。
李思思一笑,扯到了嘴角的伤口,顿时,眉头纠结到了一起。
“娘娘……”小蝶急忙用冰块帮着她冷敷着。
李思思心中无奈的一叹,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小蝶,说道:“谢谢!”
小蝶摇摇头笑了笑,又为李思思揉了一会儿,方才服侍她睡下。
李思思此刻毫无睡意,脸上一直传来微微的刺痛感,火辣辣的,她怔怔的看着崭新的纱幔,朦朦胧胧的,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中顿时溢满了泪水……
想起爹临行的话,李思思更是痛哭了出来。
她明明只是想当个宫女,五年后就可以出去的,为什么在第一天就被封了婕妤呢?怎么会这样……
想着,不免又想起黄若可和葛瑶的神情,身子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泪,越流越凶猛,湿了衣襟,湿了枕子。
李思思哪里知道,这只是慕容御风故意之举,他倒要看看这天地间有几个女子不攀附荣华富贵,他要证明给莫惜纯看,早晚有一天她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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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殿。
慕容御风坐在琴架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动着琴弦,琴音袅袅,在这明月当空的夜里自是有别番的风情。
谢松一直侍立在一侧,偷偷倪着这个主子,他是十一总管离宫前专门给皇上挑的,十一总管曾说,他身上有他的影子,必然也是个疼惜主子的人。
他自小入宫,也算是十一总管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这宫里发生了何事,自是有耳闻的,何况,十一总管临行还特地交代了一些事儿……
这其中,就有关于皇上一些心思的事儿。
做奴才的是不能管主子的事情的,可是,十一总管却给他交代了,是希望他能替主子分忧,更希望能看见主子走出那段感情吧。
唉——
谢松内心重重一叹,如今这情形,这主子哪里像要走出来,摆明了是越陷越深,可是,纯郡主已经嫁做人妇,皇上这不是单着相思,自己折磨自己吗!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
谢松一个激灵,急忙像慕容御风看去……
“谢松!”
“奴才在!”
“你下去歇着吧!”慕容御风缓缓起了身。
“皇上,奴才服侍了您再去休息!”
慕容御风摆了下手,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色,悠悠道:“不知道父皇和母后现在游历到哪里了……她们二老纵情山水间,对望抚琴……残月如今已经不残,追月如今也以不用追……”
谢松突然心中哀戚起来,看着慕容御风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小主子身上竟然是如此的落寞。
“皇上……”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多美的誓言!”慕容御风自嘲的一笑,转过身,道:“你下去吧!”
谢松抿了下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敢说,只好躬身退下。
慕容御风再次走到琴架前坐下,悠悠的弹着琴。
母后爱父皇爱的那么深,受了那么的苦,只因为她的执着的爱意最终和父皇比翼双飞……而他呢?
想着,慕容御风眸光变的冷厉,菲薄的唇角更是勾起了寒霜般的自嘲冷笑。
母后执着只因父皇亦心里有她,亦想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所以,母后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他……从头至尾都只是单相思!
莫惜纯,朕的爱既然都在你那里扼杀,那么……从此朕不再爱!
女人以后对于朕来说,都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都只是闲暇时看的斗鸡罢了……
想着,狭长的凤眸微微低垂,看着琴弦,眸中的犀利却无法遮挡,浑身的戾气更是充斥着整个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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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飞将军府。
彭洋刚刚下了早朝回来,莫惜纯边帮他退着朝服,边笑意盈盈的说道:“刚刚娘派人来说,让我们明儿个回去吃饭!”
“好!”彭洋点头笑着说道,顺势看了看莫惜纯那平坦的小腹,道:“今天去看大夫怎么说?”
莫惜纯微微红了脸,道:“大夫说都很正常,说这头三个月要注意些,因为是第一胎,所以要格外小心。”
彭洋脸上的笑意加深,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突然道:“哦,对了,今天上了朝才知道,昨日秀女刚刚入宫,皇上突然来了兴致去看,就封了一个人为婕妤!”
莫惜纯一怔,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起来,缓缓说道:“皇上也是该充实后宫了,想来那个女子应该有过人之处吧!”
彭洋并没有注意到莫惜纯脸上的不自然,喝着茶水,继续说道:“有没有过人之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这不符合规矩!”
莫惜纯在一侧坐下,内心微微一叹,道:“这太上皇为太后空置了后宫,如今百废待兴,也就顾不得那些个规矩了,在说……皇上也不是个能守规矩的人!”
彭洋放下了茶盏看着莫惜纯,眼中存了一丝疑惑,略微沉思了下,方才说道:“呵,你和皇上自小一同长大,自是了解他的!”
莫惜纯没有应声,微微蹙了下眉头,这就是因为了解,她才觉得事情不对劲,这样的急躁,不是御风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