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慧哭了好久总算有点冷静下来,拿着纸巾坐在地上,翻来覆去把这些话说了好几遍。
韩盛鸣也跟着坐在冰冷地板上,一片混乱中连空调都没开,寒气很快就从地面蔓延到了全身。
韩盛鸣把吴慧从地上拉起来,到厨房到了一杯热水。
“妈,您慢慢说。”韩盛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哪个朋友?我认识吗?爸爸说怎么卷进去了?他对那家公司到底知道多少?”
韩盛鸣一口气问完,烦躁得揉了揉太阳穴。
他爸妈还把他当小孩,以前只负责给他打钱买东西,家里和公司的事情一概不告诉他。
现在这一知半解得坐在这里,又没吃中饭,让他感到胸前一阵酸水反胃。
然而吴慧只知道家里的油盐酱醋,对于丈夫生意当年的事情一概都不清楚。
韩家本就是暴发户,做事都是不计后果的性格。吴慧也没和其他有钱人太太那样能了解生意上的事。
刚刚警察说的话她也听不懂。
只是紧紧抓住儿子的衣袖说:“就是那个老李,你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的,当初咱家穷得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还帮了一把。谁知道他现在怎么成这样了……还有那个公司,听说是工厂里出了事,这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啊!”
吴慧越说越激动,又要开始掉眼泪。
“小鸣,你是大学生见识多。你说有没有这个道理嘛,管你爸什么事,又不是他让工厂里出事的,是不是警察抓错人了嘛!”
韩盛鸣听他妈妈说完,简单梳理了一下后,长叹一口气。
“这可怎么办呀,你爸爸会不会回不来了?那家里怎么办呀?”吴慧还在旁边哀哀怨怨。
韩盛鸣被他妈哭得心烦,安慰了几句让她回房间先休息。
他连玄关处的杂乱都没来得及处理,简单收拾了一下电视柜,从里面拿起妈妈的电话簿打电话二叔。
韩盛鸣和家里亲戚都不太熟,以往他爸妈也没有带他去和亲戚之间社交。
韩盛鸣只知道两个叔叔家跟家里都不太和。
但是二叔是做律师的,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应该能有些帮助。
手指挺久在电话号码的最后一个按钮,韩盛鸣手指犹豫了一秒,就按了下去。
在短暂的嘟嘟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二……二叔。”韩盛鸣说话的声音有些怯怯的。
他不像楼泽,对于社交这类略显木讷。
显然对方也没想到是韩盛鸣打开的。
愣了一下才说:“哟,小鸣啊,怎么今年过年突然想到给我拜年了?”
被这语气一提醒,韩盛鸣才想起来,两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历年来甚至连过年都不通个电话。
“二叔,过年好啊。”韩盛鸣生硬得打个招呼。
对面很快就察觉到语气中的异常,用探究的语气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啊?”
韩盛鸣捏着话筒的手直冒手汗,察觉到了一丝希望,问道:“二叔您是不是学法律的,我想问您一些事……”
话还没说完,吴慧就从房间里冲了过来。
指着韩盛鸣撕心裂肺吼道:“你给谁打呢!你给谁打呢!你怎么给这家人打电话,你不许跟他说,说了他们不仅不会帮你,还会幸灾乐祸!”
吴慧突然一下让韩盛鸣都反应不过来,电话就已经被妈妈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