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只是二十出头么?心机居然如此缜密,城府又如此深,完全不像初涉官场的样子,他到底怎么会达到如此境地?
哈哈,不管怎样,看样子秦桧老贼真的遇到对手了,将来恐怕会有好戏可看了!”
对于韩世忠自言自语的话,韩忠完全没有听懂,过了一会他试探的问道:“义父,那还要不要派人暗中跟着他?”
“跟,当然要跟!此事你亲自去办,老夫要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这边韩世忠的反应暂且不提,且说离开了咸安郡王府的秦天德。
他带着秦三径直回到了里仁坊自己的府邸,不过却没有进门,而是让秦三叫来了二十多个下人,一个个手持棍棒,浩浩荡荡的直奔临安城西南方向的保民坊。
左相赵鼎的日子,如今是越来越难过。朝中那些同僚被贬的被贬,被杀的被杀,如今还在坚定的跟他一起想方设法对付秦桧的越来越少了,满朝文武中,多半都成了秦桧的爪牙,大宋的将来究竟在何方?
尤其是想到秦桧之侄秦天德也被调回了临安,虽然如今只是担任了六品的起居郎这么一个没有权势的小官,可是昨日听得此次居然用一副画像哄得了赵构开心,这不能不让他更加担忧。
赵鼎永远也忘不了当日在集英殿上,秦天德巧舌如簧马屁不断,仅凭着一张利嘴加上两句话,就夺得春闱头名,更是被钦点知县。如今一年的时光,居然又调回临安升任起居郎,这不能不引起赵鼎的忧虑。
一个秦桧就够难对付的了,如今又加上一个毫无廉耻的秦天德,这让他怎么办?
虽然听得昨日在太平坊,秦天德秦熺兄弟俩大打出手,秦天德更是将秦熺打得不成人形,可是事后秦桧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心烦意乱的赵鼎来到传遍,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心头却是阴云密布,多年官场的直觉告诉他,今后的临安恐怕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大人,府外来了一个自称六品起居郎秦天德的家伙,说要求见大人。”这时候,一个小厮跑进了房间。
“秦天德?”赵鼎只是略作沉思,很快就答复道,“不见!”
他为何要来求见我呢?莫非是因为昨日之事,担心秦桧怪罪,所以想来投靠我?不应该啊,就算是,我也不会搭理他,这种无耻之徒,跟他在一起都有损名声!
赵鼎正琢磨着秦天德的来意,刚才那个小厮又跑回来了,只是这回却慌张了许多:“大人,不好了,那秦天德听到大人不肯接见,居然让其下人冲进了府中,谁敢阻拦直接就打。”
“什么!”赵鼎勃然大怒,虽然他在朝中几乎被秦桧压制的没有什么权势,可是毕竟身为左相,论官职排在第二,仅次于右相,秦天德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你们难道是吃干饭的,为何不命人将其打出府外?”
“大人恕罪,”小厮一脸的苦楚,“实在是他们人太多了,有将近三十人,而且又事先准备,人人手中皆持棍棒,一时间根本拦不住啊!”
“三十人?”赵鼎心中一惊,转瞬间脸上露出了喜色,秦天德,这是你自寻死路,可就怪不得老夫了!
“你快去临安府,告诉府尹俞俟,就说本相府中有大批贼人闯入,意图不轨,命其立刻带兵前来,格杀贼人!”
他的主意不错,带人擅闯左相府,又大打出手,用秦天德惯有的借口来说,那就叫做意图谋反,可以直接格杀!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门口传来了一个猖狂的声音:“老匹夫打得好算盘啊!心机真可谓歹毒之至!”
赵鼎闻言立刻转身,只看见秦天德在一群手持棍棒的下人簇拥下走了进来:“秦天德,你擅闯左相府,究竟意欲何为!”
“你这门槛还真高啊,想要见你一面当真不是易事。不过你放心,本官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有一句话相告。”
“说!”
“嘿嘿,老匹夫你听好了,来日的朝会上,我要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