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你口中的悦祥难道就是岳霖的字么?”
岳银瓶点了点头:“没错,就连二弟如今也有了表字。家母说,他们都已经身为岳家人,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该有表字了。”
“岳雷表字可是祥?”
“你怎么知道?”岳银瓶顿时一愣,想到秦天德身上生过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就不再追问了,“没错,所以你不用替家母考虑,只要将悦祥教导成才就可以了。”
“姐,谁说我需要狗官的教导了!”岳银瓶话音刚落,岳霖就推开房门冲了进来,身后开跟着岳震和岳霆两个小家伙,手里各自拿着一块糕点,吃的香甜。
“悦祥,你怎能在门外偷听?”岳银瓶脸上有些不悦,虽然她在淮阴时没少跟着胡铨一帮人偷听秦天德的墙根,但如今被偷听的对象换成了自己,心中依旧不满。
“震儿,是不是你撺掇着来偷听啊?”秦天德将注意力转向了一边吃着手中的糕点,一边偷笑着望向岳霖的岳震。
听到秦天德的质问,岳震顿时大怒,将手中的还剩小半块儿的糕点猛地往地上一摔,单手插腰,另一只手指向秦天德:“狗官,你少冤枉小爷,要是小爷想要偷听,绝对不会让你现的!”
岳霖伸手将岳震拨到自己身后,同样恶狠狠的冲着秦天德吼道:“狗官,是我的主意,跟我两个弟弟无关,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别冤枉我弟弟!”
秦天德扫了眼岳霖,又看了眼站在岳霖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的岳震,也不说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岳银瓶只以为秦天德生气,刚想追上去,反被岳霖拦住了去路:“姐,我用得着狗官教导么?你怎么变得跟娘一样了?这狗官乃是秦桧老贼的侄儿,能是什么好东西,让他教导我,难道你们希望将来我也变成秦桧那般奸诈?”
岳银瓶没法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的弟弟们,只能摆起当姐姐的架子,希望强行迫使岳霖就范。
岳震看到岳银瓶和岳霖说着说着快要变成吵架,担心被人看了笑话,连忙跑到门口,想要将房门关上,哪知道却被人一把抱起。
“狗官?你不是恼羞而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不许你看我岳家的笑话!”岳震的话使得房间内争吵的岳家姐弟瞬时静了下来,将目光都转向了从门外走进来的秦天德身上。
“震儿,你又将手上的油污抹到本官身上了!”秦天德来到岳霖身边,看着岳霖气鼓鼓的模样,将岳震放下,转而将刚吃完手中糕点的岳霆抱了起来。
来到桌案旁边,秦天德坐在圆凳上后,将岳霆放在自己腿上,摸了摸岳霆的小脑袋,和颜悦色的问道:“霆儿最乖,告诉哥哥,他们两个中,是哪个提议来偷听你姐姐和哥哥谈话的?”
“不许说!”岳震急了,当时就想冲到秦天德身边,可是看到秦天德亮起的沙包大的拳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停住了脚步。
岳霆犹豫着回头望了眼自己的两个哥哥,吭哧了半天没有开口说话,目光闪闪烁烁的,不敢看向秦天德。
秦天德知道岳霆老实,又说道:“霆儿,平日里夫子是如何教导你的,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谈话乃是下作之事,君子有所不为。如今你已经犯错,还隐瞒真相,可知道是错上加错么?”
六七岁的岳霆有点像个小书呆子,与岳飞其他的子女不同,不喜练武,喜好读书,对孔孟之道尤为推崇。听到秦天德如此说法,犹豫再三,终于说道:
“起初是四哥先提议的,不过后来又说狗官肯定会有防范,可是三哥执意要来。后来四哥说如果要来偷听,那就要听他的安排,还让三哥不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冲动。
我起初是不愿意来的,不过四哥让三哥去厨房偷了两块糕点,所以,所以我就。。。我知道错了,一会我会去找李夫子承认错误,然后抄书五遍,算是惩罚。”
岳霆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快哭出来了,秦天德连忙拍了拍他的小脸蛋,哄道:“霆儿乖,你能够把这一切都说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已经能够弥补你的错误,不用罚抄书了。今晚想吃什么,哥哥让人给你做。”
“狗官,你就会哄骗孩童,算什么本事!”岳震口中叫骂着,身子却又躲在和岳霖的身后。
秦天德微微一笑,将怀中的岳霆交给岳银瓶,慢步来到岳霖身前,弯腰看向岳霖身后的岳震:“震儿,你以为霆儿不说本官就不知道了么?你以为本官刚才出去一趟是干什么去了?”
岳震眼珠一转,忽然从岳霖身后跳了出来:“狗官,你卑鄙,你居然让我师父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