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为了生存,他必须要参与到这个看起来愈发危险的权力游戏之中。
随即他深吸了口气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已经迈出站队的第一步,那就继续静观其变吧。”
“站队”
“参与到元家斩断功德锁链一事中,这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们就是共犯,真正站在大玄一方的,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当然了,我们这些人都能给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但有趣的是,某位明明身不由己的强者却主动掺和进来。”
“身不由己的强者?”
“说的是大展神威的李前辈咯。”洛叶渊轻笑一声,然后拿起一旁渐冷的茶杯,慢饮一口后,接着将目光放在元士霄给泉昭李氏所安排的小庭院的方向。
——
李淳罡的房间内。
原本尽显剑神风采的李淳罡,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一根手指不断扣着鼻孔,并听着自家的后辈·李沧海正在给后辈的后辈·李布衣讲述其战斗的过程。
而李布衣却并未表现出对自家老前辈英明神武一面的敬佩,反倒是手指紧紧捏住那张有些褶皱的请帖,眉头更是能夹死一只苍蝇。
虽说以李沧海的性子,即便是一本爽文都能念的和白开水一样,但李布衣这毫不捧场的反应也是让李淳罡有些失望。
随即他直接一手将鼻屎弹到李布衣的头上,李布衣的身体一晃,有些无辜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的看向李淳罡。
“老祖,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请帖都发了,你说现在我们走?那鬼尊小子会怎么看我泉昭李氏!”李淳罡一拍桌子,不满的看向李布衣说道。
李布衣苦笑的挥了挥手中的请帖,认真说道:
“老祖,你该不会不明白我们参与到这个祭祀仪式,会让泉昭李氏,甚至整个道域都很难做。”
“难做那就不做,有不服的我直接给他一剑完事了。”李淳罡这无所谓的态度,让李布衣愁的又要开始掐指算起来。
但这一次却被眼疾手快的李沧海及时阻拦,并说道:
“这个月的测算已经过量了,本身相师就是算人不算己,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承受无法负担起的反噬!”
“我这次事情已经不是单单牵扯到我个人了!”李布衣很是头疼,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泉昭李氏,但也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所引发的一系列影响,如今很可能将整个李家拖入一个无底深渊之中。
究竟是彻底沉沦于黑暗,还是冲破束缚迎来光明,他已经完看不明白了。
“老祖,您能说说您的计划吗?”
“计划?没计划,不服的打到服,谈不明白就亮剑,我发现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虽说可能是受了宿命身的影响,但真就一个比一个阴。
那个鬼尊小子故意拖这一天,也不知是在试探某人或某方势力,还是想要钓鱼。
这次来元家的那几个带头的,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心思阴沉。
真要算起来,还真就花家那个傻丫头是一脸单纯,但可惜跟她来的那个老阴婆子,大概已经想明白了很多关键。
哎,这个世道能不能抛却这些杂七杂八的算计,真正用武人的实力来说话啊!”
李布衣脸一黑,他发现就不该跟自家老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而李淳罡留下这句话后,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老祖?”
“本剑神想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啊,老实待着吧,下面的事情也无需你这个小娃娃掺和了。”
“我啊!痛!”
李淳罡的身影都已经快到了门口,但一个闪身回头给李布衣来了一个爆栗,趁着对方蹲下捂头的功夫,他也直接走出了大门。
等到李布衣抬起头,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见此他连忙的看向李沧海道:
“小姑,你怎么不拦着点?”
“拦什么,他打你,还是他要出去。”李沧海不紧不慢的拿起一旁的茶杯轻饮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这是老祖保护我们的方式,后面的事情确实不是我们能掺和进去的。”
“保护”李布衣神色恍惚,大脑还处于嗡嗡作响的状态。
各种碎片信息开始聚合,渐渐拼凑出一副完整的图案。
“老祖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拿到斩断我泉昭李氏功德锁链的方法,然后再自己站出来去硬抗来自道域,来自大玄不,是来自九天道宫,来自西玄天庭的压力?
不不,我们的情况和元家不同,一切不可能这么顺利,举办祭祀仪式的过程也随时可能被打断,一意孤行的话很可能什么都捞不着啊。
也不对,老祖是想要先试探下道神宫那边的态度和想法吗?”
李布衣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就在他处于愣神状态时,李淳罡已经来到了秦凡的房间外。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刚才还表现的极为粗鲁的李淳罡再次展露出身为一代剑神的风采和气度。
而当大门打开后,孤身一人的秦凡早早就等在这大厅内。
他对于李淳罡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甚至早早就准备了一套用来应对他的话术。
但随着李淳罡再直接不过的发问,他苦笑了一声后,将一些想法暂时压制住。
“李剑神”
“停停停,你小子就说行不行吧,这个交易做不做,其他的别扯上,几年前我就是因为多听了几句,才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吃了大亏,所以我不可能栽倒在相同的招式上两次!”
“年轻人?”
“嗯,天妒英才啊。”李淳罡有些感慨。
而戴着鬼尊面具的秦凡,则是默默翻了个白眼,他已经知道那人八成就是他的好师弟。
随即他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淳罡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真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多余的话也只说了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