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治,八万块而已,怎么都能弄到,我妹妹不会出事。
但父亲说她不是我亲妹妹。这个消息让我措手不及,现在我心情又晦暗无比,各种事情搅在一起让我无法冷静下来,我只能朝女医生吼:"治,马上治,钱我一定会凑够的!"
她估计觉得我有毛病了,脸色都紧张了:"来个家属签字。你们都冷静一点。"
我想去签字,但母亲快我一步,她比我还伤心,也不知道在伤心什么。
我就看着父亲,他依然冷漠:"不是咱家的孩子,不能费咱家的钱,八万块我是拿不出的,你也别想从我这里要。"
我一刻都不想见他了,大步跑出去:"我自己弄,你回去吧!"
我跑出了很远,心跳很厉害,嘴里的热气似乎凝结成了一团,一口一口地哈出来,被冬日的寒风吹散。
李欣不是我亲妹妹。叉司他扛。
她怎么来的呢?她亲生父母是谁?这些我都无从思考。现在脑海中一直重复着父亲的话,她不是我亲妹妹。
这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我都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现在的状况,妹妹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她不是我亲妹妹、我没钱给她救治。
我还吸了粉,后遗症是什么呢?会不会上瘾呢?而且我现在还加入殿下了,帮她卖粉,会不会被抓住呢?
我迫切需要有人来帮我,哪怕是安慰一下也好。我心里想着,如果秦澜在多好啊,她肯定会救我出火海的,她远比我厉害和坚强。
太阳穴一直剧烈跳动着。十分难受。我身体也很难受,我怀疑是吸粉了的后遗症,我很害怕自己会上瘾。
但我需要钱,起码还要六万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跑去溜冰场。
张雄无疑是有钱的,他现在是个霸主了,肯定还可以拿一点钱出来。
我就去找他,溜冰场热闹非凡,但暗地里有股死气沉沉的气息,这里半数人都已经染上了吸.粉的恶习,如同传染病一样,没多少人能抗拒,除非是没钱的。
我进去看了看,找到张雄了,他现在整天就是摸女人装大爷。根本不用他干事,什么事都让小弟干就行了。
老实说我很想宰了他,但我现在有求于他。我尽量平静地过去,他一见我就笑了:"小辰子,来了啊,劲儿过去了吧,还要来一口不?"
我说不了,我只想要钱。他哈哈笑起来:"你当我是提款机啊?要钱就自己赚啊,做好准备卖货了没有?你可是一个圣人呢。"
他又嘲讽我了,我放低姿态:"我要钱救急,你先借给我,之后我会卖货的。"
他呸了一声:"你还以为自己是辰哥啊,借个几把给你,赶紧卖货。不能在这里卖,你自己找地方去,那些网吧什么的,不用我教吧?"
我半响不说话,他直接叫人给我塞了三小袋货:"这玩意很宝贵的,你卖完了再来找我要,交钱拿货,懂不?"
我低声说懂,价钱多少?他把价钱告诉我了,让我天黑前完成任务,别墨迹。
我转身就走,实在不想待在这里了。本来我想就近卖了算了,毕竟这里很多人都上瘾了,结果竟然有雄霸帮的混混来赶我走,还威胁要揍我。
我怀疑张雄已经把我的身份给揭穿了,不然这些混混好歹会忌讳我一下。
我只得去远边儿的网吧,但这种事一般人根本干不来,我转悠了一下午,找不到人下手,只好傻坐着。
或许是老天爷看我可怜吧,我旁边的纹身混混恰好在议论这件事,还说待会要去溜冰场弄一点。
不得不说我是欢喜了,我不想害人,但他们自己要,我可以说服自己,其实是他们自己在害自己。
我就出手了,很顺利,成交了。我揣好钱就走,走得远远的,然后跑回溜冰场。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冬天黑得早,这会儿天穹已经暗了。溜冰场热闹起来,每个人都跟发了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