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老祭祀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诗篇里很少提到他们。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辈经过一场血战消灭了他们。”
说着,老祭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所以我才说,他们不可能是象我想的那样是狼人——狼人在传说的年代就已经被消灭了。”
对于这个结论,万尼乌斯只是耸了耸肩——老人家虽然知识渊博,可毕竟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了——传说中的东西未必就不存在,传说中已经被消灭的东西反倒更可能仍旧存在,这是常识。
之后,万尼乌斯迅速的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诸神之敌的小弟,那么塞姆诺内斯人就算是勾结诸神之敌,也就是诸神之敌了?”
“这可不好说。”老祭祀说着摇了摇头,“也可能是他们降服了他们。”
万尼乌斯第一次发现,自己实在很想把这个祭祀一巴掌拍死——你丫就不会说两句假话吗?谁在乎实际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够给塞姆诺内斯人扣上一顶大帽子,让塞姆诺内斯人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之后自己就可以召集那些原本塞姆诺内斯人的盟友,发动个十字军什么的,一齐痛扁塞姆诺内斯人。
不过,反过来想想,毕竟祭祀是在回答自己而不是敌人的问题,所以对方的诚实其实也是一种值得表扬的美德。
另外,虽然并非为我大中华所独有,但对于这个年代的日耳曼野蛮人而言,什么嘴上仁义道德腹中男盗女娼啊,什么即做婊子又立牌坊啊之类的事情,终究还是完全不可能无师自通的超难度技能。
所以,指望一个祭祀脸不红心不跳的对自己撒谎或者来什么心照不宣的栽赃陷害,确实还是自己对对方的要求太苛刻了。
但是,这种事情祭祀做不出来,不代表万尼乌斯做不出来:“你认为,狼人会真的被降服吗?”
祭祀迟疑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恐怕很难。根据传说,他们和我们的祖辈血战至最后一人。如果他们真的是狼人,我很难相信在经过这么多年后,他们会被人降服。”
这正是万尼乌斯所要的回答——日耳曼诸部族之王不动声色的点头表示对祭祀的话的认同:“我也这么想——那个海特拉带来的人里,只有二十个是他的卫兵,三十个是狼人。如果是塞姆诺内斯人降服了狼人,那么他们势必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血战——我很难想象,在经历了那样一场血战之后,塞姆诺内斯人敢放心大胆的率领多数的狼人前来攻击我。”
这个推理很合理,但有一个漏洞——经验丰富的祭祀轻而易举的发现了它:“如果塞姆诺内斯人抓住了他们的孩子和女人,或者逼迫狼人立下了誓约,他们也是可以相信狼人的。”
这下,万尼乌斯真的想按住祭祀狠狠揍一顿了——你丫也太不识好歹了,咋一直在给塞姆诺内斯人辩护啊。
“您的说法极有可能,尊贵的祭祀大人。”不等万尼乌斯想到别的可以对塞姆诺内斯人栽赃陷害的理由时,德萨已经站了出来,一脸谄媚的对着祭祀讨好的笑着,“不过,小人愚鲁,有个小问题想不明白,还希望您能以您的智慧为我开解。”
听到这句话,不但万尼乌斯皱起了眉头,就连受到恭维的祭祀也皱起了眉头——显而易见的,对于希腊式的溜须拍马,日耳曼人并不喜欢。
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是日耳曼人也没理由对那些一副讨好姿态的家伙恶言相向:“希望我能帮到你。”
德萨又卖乖的看了万尼乌斯一眼,再次对着祭祀笑了起来:“您瞧,这些……狼人……他们的战斗力,肯定非常厉害,对?”
祭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那当然。”
“而塞姆诺内斯人,他们正在面临咱们的进攻——在王的领导下,咱们实力强劲,肯定给塞姆诺内斯人构成了很大的威胁,是?”
听到德萨的第二个问题,万尼乌斯便会意而且满意的笑了起来,而祭祀则皱了皱眉头,仍旧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对于塞姆诺内斯人而言,我们是个强敌,狼人也是个强敌——在面对我们这样的强敌的时候,塞姆诺内斯人会再和狼人这样的强敌之间展开一场艰难的战争吗?”
尽管在万尼乌斯看来,希腊人明白了自己的意图,而且明显在借着踩祭祀博取自己的好感,但祭祀本人却只关心对错,并不太在意这些——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之后,祭祀摇了摇头:“至少,如果是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在得到了祭祀的肯定之后,德萨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仍旧一脸讨好卖乖的笑容,“依小人浅陋的愚见,塞姆诺内斯人恐怕不是征服了狼人,和而是作为诸神之敌的狼人合作了。”
仍旧皱着眉头,祭祀再次思考了一会,之后认真的点头:“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恐怕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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