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恒脸色微微一沉,声音之中已经充斥着怒气:“怎么回事,都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守着病房,保护里面的重要证人吗,怎么跑到这里?如果里面的病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担待的起吗?”
两个手下一脸委屈,指着护士站的那几个男子:“所长,这些人非法拘禁我们,你要给我们做主呐。”
面对两个便衣怨妇一般的告状,宋开明的几个手下却是嘴角微微一扯,丝毫没有因为刘泽恒的动怒而有所紧张:“看你们说的,怎么叫非法拘禁呢?我们只是‘请’两位警官在此小憩一下嘛,两位警官守着房门也辛苦了,咱这是关心你们,这叫什么来着……这叫警民同心……”
刘泽恒额头青筋就忍不住直跳,心头有一股怒火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只能冷冷的一哼,而此刻,不远处那紧闭的病房门终于被打开,从病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看着那中年男子,刘泽恒脸色愈发的难看,额头的青筋跳的更起劲儿了。
没错,这位就是宋开明。
他在一次县里去拜访顶头上司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过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个官威十足,说话都带着官腔的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卑躬屈膝,如同孙子似的送他的情景,虽然只是远远看一眼,但是绝对记忆犹新。
而更让他整张脸都开始抽的是,此刻这位让自己上司都点头哈腰的宋开明,却毕恭毕敬的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
而看着那两人已经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刘泽恒的心在这一刻一点点的下沉,背脊都已经泛起一片冷汗,此刻已经没有在意身边两个手下的叫屈控诉,也没有理会那群白大褂急哄哄的冲入病房,他现在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两腿更是一阵发软。
“你就是这两位警员的上司?”一个低沉的声音飘入耳中,让魂飞天外的刘泽恒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而后就看到自己跟前那个满脸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刘泽恒心头一颤,而后眼皮连跳的明知故问道:“不知您是……”
“你不知道?”宋开明冷笑,眼前这家伙分明是在那里装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就不信这家伙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果先前额头的冷汗还只是涓涓细流,那么此刻已经是澎湃长河了。
刘泽恒不敢再装傻,只能硬着头皮,咧开一个干涩的笑容:“不知道我的两位手下犯了什么事儿,居然劳动宋先生亲自出面……这个……”
“干了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宋开明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幽幽的道。
刘泽恒一阵心惊肉跳,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保持最大限度的自然:“那个……我不知道宋先生您在说些什么……”
“对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敢于这样目无法纪,横行无忌?”一个略显虚弱,却无比平静的声音响起。
不是宋开明,而是他身边那个脸色灰败,好似随时就会死过去的那个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