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县,急促的战鼓声从清晨一直响到正午,太史慈的大军也从清晨一直攻打到正午。惨烈的战场上鼓声震天,嘶吼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同时又夹杂着弓箭的破空声构成了一道血色的城池。
太史慈的大军从清晨到正午已经换了二十多批,而守城的将士也换了三四次,双方围绕着城墙展开了争夺战,和昨天并没有什么区别,太史慈的大军每次攻上城墙是都会被霍峻打退,然后再打到城墙上再被打退,如此往复经久不息。
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战斗更加残酷伤亡更加大,太史慈大军的进攻也更加猛烈,有好几次霍峻差一点就要被对方打败,城墙也几近被对方占领,好在霍峻准备充分才有惊无险的夺回城墙的控制权。但是即便是这样整整一个上午的争夺战也使得城内大军的伤亡人数快速的增加。
太史慈大军就像一个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无休无止的进攻。一批退下另一批接着上,中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空隙,而城楼上的士兵不得不应付这不间断的进攻,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哪一次就会被太史慈大军的突然进攻而丢失城墙进而丢掉城池和性命。
太史慈和韩当策马立于城下,注视着战场,一个个命令从他的口中下达,再通过传令兵下达战场,每一次命令的传达就意味着战局的又一次改变,霍峻也不得不根据太史慈大军的变化作出应变,他知道自己不是太史慈的对手,但他却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这些命令使得守城的将士迅速改变布防,虽然不能一次性的遏制住太史慈大军的攻势但也减缓了太史慈大军的进攻,紧接着又一道命令的传达将太史慈大军的攻势化为无形。
太史慈看着城上浑身鲜血的霍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能抵挡他如此长时间进攻的将领,能抵挡住他的进攻的将领江东不超过五指之数,没想到这小小的攸县却有一个。
太史慈眉头一皱,看着霍峻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他在为霍峻的可惜。一上午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表达过他的爱才之心,希望霍峻能够投降,可是这个在荆州仅仅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小县城的将领竟然拒绝了他的好意,他想不明白霍峻为何对一个根本就不会重用他的刘表如此忠心。
“可惜了。”太史慈一声轻叹,那一抹可惜迅速被决然代替,既然你无法为我主所用,那就只有毁了你了。
“攻城!”太史慈毫不犹豫的下令,太史慈身后不远处三架十多米高的井阑,轰隆隆的向着攸县的城墙靠近,沿途攻城的士兵无不纷纷避让。
………………
霍峻看着一波波攻城的士兵,心中反而更加平静,那喊杀声,嘶吼声并没有影响到他,他只是下达着一个个快速短暂的命令,有时随手挥刀将冲到他身前的敌军砍倒,血浆崩裂,鲜血四溢。
看着城下高高耸立的太史慈大旗,霍峻深吸了口气。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能抵挡住太史慈大军如此长时间的进攻。刚开始他的确被打的不知所措,这与昨天完全不同的打发本应该出现在两个人手中但却偏偏同时出现在太史慈身上。
急促而猛烈的进攻让他心中大乱,不过当他迅速下达的命令减缓了太史慈大军的进攻时,他松了口气。他知道和这我身经百战的大将只见的距离有多么大,但他没有畏惧,只有昂扬的战意,眼中的战意越来越盛,就连他的血都要沸腾了。
一上午的战斗让他受益良多。“战场上果然是最好的训练场。”霍峻目光一闪想道。这一个上午他都在磨练自己同时也在磨练自己的下属,这些原本普普通通的士兵,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不同了,那眼中的战意即使是在苛刻的训练也训练不出来。他将太史慈作为磨刀训练自己。
自身的进步并没有让霍峻高兴,他的心里反而越来越沉重。他的目光随时盯着那战场后方的三架井阑,那十余米高的井阑比攸县的城墙还要高两米,站在井阑上可以俯视城墙,城上的士兵完全暴露在井阑的攻击下。
与他的猜测的一样,太史慈大军的确带了攻城器械,一上午每一次打退太史慈大军的进攻他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井阑,猜测着太史慈何时会动用这攻城利器。
突然井阑动了。高大十余米的井阑在战场上是庞然大物,缓缓行进带着轰隆隆的响声振聋发聩,让人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