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秦知立还是答应了。

“但是小北，你记住，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随时都可以回家。”

“是的，小北，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纪凌天也赶紧道：“外公、舅舅、表哥，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对小北好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他捉住顾小北的手。

“能和小北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情。”

秦知立等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秦云尔就带顾小北和纪凌天去了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卧室。

“你们俩先好好休息。”

一路从帝都过来，二人的确是有点累了。

但是睡了没一会儿以后，顾小北却睡不着了。

她轻手轻脚起身，关了门出去。

她缓慢从楼梯上下来，打算去后花园里透透气。

天气已经冷了，但魔都这边温度还是要比帝都高一些，秦家的后花园也有专门的工匠收拾，所以看起来还是郁郁葱葱的。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步伐缓慢。

她走到一个小秋千上，坐在上面，轻轻晃着。

微风吹过，她缓缓合上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媛儿最喜欢的秋千。”

她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外公。”

她想站起来，却被秦知立又按在了秋千上。

他轻轻帮她从后面推了一下，顾小北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秋千摇晃，太阳在她的头发上闪烁。

那一瞬间，秦知立还以为自己年轻了三十岁。

好像又回到了秦媛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就这样站在秦媛的背后，帮她推着秋千。

这二十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责怪自己。

如果不是他，小媛兴许就不会死。

“外公。”

顾小北没有回头。

但是她仿佛闻到了空气潮湿咸咸的味道。

像是有人在哭。

“外公，妈妈也会很想你的。”

“外公，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妈妈会和顾易国在一起。”

秦知立推她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下来。

“顾易国那时候没权没势，比秦家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外公，因为妈妈是在你和舅舅的爱护下长大的。”

“她觉得爱，比什么都重要。”

“我很难过没有和妈妈一起长大，但和外公你一起长大的妈妈，一定很幸福。”

“她永远也不会怪你。”

“外公，你知道吗，妈妈临终前，她曾经找到过我。”

“她说，小北，你的眼睛，好像你的外公。”

秦知立骤然鼻子一酸，老泪纵横。

第一次见面，他也觉得顾小北的眼睛像极了秦媛。

那是秦媛从他那里继承来的眼睛。

从顾小北身上，他和秦媛，都看到了彼此。

这大概就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