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哈尔省府,纪松龄也看着赵子赟,希望他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他是冒险而来,孟克尔告诉他的结果一喜一忧,喜的是苏联人算是弄出来了,忧的是赵子赟居然要将他们交给苏联领事。
“直接交给你们不可能,至于苏联领事让他们跟你走那我不管。”
纪松龄还想再争,赵振进来报,纪亮来了。
“纪先生先回避下吧。”
纪亮得到的答复和纪松龄一样,赵子赟的话很清楚,他插手的目的就是避免有人借此做文章。这种处理方式纪亮觉得是最简单的一种,也比较容易让各方接受,他没多耽搁,回去向刘诚宣汇报。
纪亮走后,纪松龄也没办法了,赵子赟现在都断了自己后路,人交给苏联领事已经不可挽回。
“赵主席,能不能将抓的人一并放了?”
赵子赟忍不住笑了:“纪先生,我恐怕也不能一手遮天吧?这件事只能怪他们自己,有这么明目张胆和苏联人同行的么?真是蠢得要死!”
纪松龄脸上发热,他心里也认为确实愚蠢,察哈尔通道安全不假,但没安全到如此大摇大摆的地步。
“更何况沿途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赵子赟摇摇头,要不是有苏联人在,他早就让董虎将几人丢上车弄走。
这个纪松龄不知道,他闻言又燃起希望之火,“赵主席,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落到复兴社手里,估计是死路一条,赵子赟很不想救这种蠢货,不过他心里有些担心,怕这些人受不住酷刑,供出什么人来也是麻烦事。
沉思一会,他说道:“要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说服那几个苏联人,让他们咬死这几人是随从和翻译,我出面要人,不过这有两点你要想清楚。”
“赵主席请说。”纪松龄心怦怦跳。
“如果他们现在已经招供,那就没有要人的必要了。”
这点纪松龄没有异议。
“等我把人要出来,还是不能交给你,那样我交待不了,他们只能跟着苏联人走,最好的办法是他们和这三个苏联人不要在国内玩什么失踪,老老实实回苏联最好。”
纪松龄纠结啊,这种局面他不但做不了主,也不知事后如何向上级交待,咬咬牙,他决定还是先保人要紧。
“好!这事我来做,多谢赵主席。”
赵子赟笑笑,随即说出一句让纪松龄差点晕倒的话来:“你药品搞到了么?”
“没…..没有的事。”
看着他一脸惨白,赵子赟依然带着微笑:“你们在医院折腾了那么久,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实话告诉你,有谁在帮你我一清二楚。”
纪松龄相信赵子赟不是在诈他,一种绝望的感觉浮上心头,以后这条路算是断了,“赵主席不会为难他们吧?”
“纪先生想多了吧?我告诉你是因为复兴社的人已经对他们有察觉,我建议你们不要再让他们冒险了,至于药品…….,你每月去找这个人,他会给你,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去,如果多一个人知道,这事就作罢!”
赵子赟说完,在纸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递过去给他。
纪松龄已经彻底懵了,他不清楚赵子赟这么做的目的,圈套?大可不必,他已经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而且他相信赵子赟给他的药品绝对是他弄不到的,那个纸条上的名字他非常熟悉,察哈尔若是说到药品,那人没有,别人绝不会有,因为那人的名字是张瑞!
事情到了这一步,各方都心知肚明,在纪松龄费尽口舌说服苏联人后,赵子赟果断让常风出兵包围了复兴社的办事地点,常风的人二话不说,用枪逼住里面所有的人,将被抓的几人一股脑全部掳走。
连刘诚宣都觉得赵子赟这事做得过分了,他和张元良一起来找他,希望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否则此事必须上报南京定夺。
“你当我不知道他们是共产党么?”赵子赟一脸不屑的看着张元良。
“那你是何居心!”张元良可不卖他的账。
“你狂吠什么?”赵子赟勃然大怒,“抓共产党我没意见,别以为只有你们知道他们的行踪!有本事你把那几个苏联人一起抓了,丢在旅馆里想干什么?想让我替你擦屁股?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算老几?”
“你!…..”张元良有种要吐血的感觉,他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赵主席!”刘诚宣蹙眉,这也骂的太难听了。
“刘常委,你只看到表面,苏联人现在咬死他们是随从翻译,不给他们人闹出什么纠纷来,还是我要扛着,我早已清楚这一点,否则会轮到他?我早动手抓了,刘委员,你可别忘了,蒙区不太稳当!给苏联人借口的后果你承担得了吗?”
超级大帽子扣下来,刘诚宣一阵脊背发凉,细细一想,赵子赟说得很有道理,难保这不是苏联人的计谋,他不由得瞪了张元良一眼,真是蠢货!
“少抓一两个共产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委员长如今军事大获全胜,他们已经不足为虑了,现在要紧的是巩固好自己。”刘诚宣不做声,赵子赟的话语也缓和了不少。
“赵主席高见,此事我会向南京禀报,怎么处理就拜托赵主席了。”
“也好,刘常委,你我一直合作不错,不要为此事有了嫌隙,我准备建新的省府办公楼,不知省党部是否愿意合署办公?若刘常委由此打算,可发文给建设厅,让他们一并考虑进去。”
打一巴掌给个枣,只是枣子有些大,刘诚宣笑了笑:“如此那我们省党部就占占赵主席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