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来到宜城后住他的屋子,吃他的口粮,这会子坏了他的好事不说,竟然还敢动爪子挠他!?
这是仗着有阿裳撑腰,他不敢拿它们怎么样啊。
云裳被顾时年的黑脸逗得笑个不停,蹲下身,一边一只抱起球球和毛球,又踹了顾时年一脚,美滋滋的进了屋子。
太好了,不枉她疼了球球和毛球这么多年。
有了这两个保镖,以后谁敢欺负她,她就关门放‘保镖’,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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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并不知道自己跟云裳和顾时年擦肩而过,下了火车后找了个位置偏僻,门脸不惹眼的招待所住了进去,又匆匆洗过脸,从包里翻出一个没有吃完的干窝窝头泡在茶缸子里慢慢吃了起来。
当年她被钢厂开除,又被朱拥军弄走多年的积蓄,在知道自己以后都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二丫只能卖了省城的单间,在汾阳买了个小套间靠收房租度日,平日里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二丫是吃过苦的人,生活上的贫乏她还能忍受,可是面对邻居们看似好心,实则看笑话的关心她二婚问题,面对街道上盲流子们三五不时的骚扰,即便二丫是重生的也经常觉得自己要熬不下去了。
好在今年会恢复高考,明年私人也能做买卖了,她只要再熬一年,只要一年,就能把房卖了,离开汾阳那个鬼地方了。
二丫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泡软的窝窝头,玉米面掺了高粱米捏成的窝窝头,虽然糙的能划伤人嗓子,可慢慢吃的话,还是能吃出一点食物本身的香甜,总的来说,还是能够下咽的。
再说了,这几个窝窝头还是她用煤球票跟别人换的,可不能浪费了。
吃过饭后,二丫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又扯了扯身上带着褶皱的衣襟,下楼跟前台的女同志闲聊了几句,顺便打探了军分区的地址。
……
云裳之前说二丫来宜城找顾时年,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二丫还真是来找顾时年的……确切的说,二丫是想通过她来找顾时年。
看着接待室里的二丫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看到她出现在门口,还大大方方对她露出个笑脸,云裳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云裳,不认识了?”二丫站起来,放下茶杯,笑着道,“我是二丫。”
云裳回过神,眼里的防备疑惑快速褪去,在二丫对面坐下,嘴角弯起敲到好处的弧度,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二丫,事实上,我昨天就认出你了。”
见二丫诧异的看过来,云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慢慢靠在椅背上,“在火车站。当时我在吃饭,看到你从马路对面过去了。”
二丫愣了一瞬,脸上的笑意收了些,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是吗,我倒是没有注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