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咋啦?是那罗秋兰不好吗?她是对栓子不好,还是不孝顺你和我爷?”一急之下,云裳连‘二婶儿’都不叫了,放下手里的梨子急急问道。
“倒也过得去。”老太太不情不愿的开口了,“她不能生,以后指望栓子和小黑娃给她养老,还有我和你爷在边上看着,她不敢对栓子和小黑娃不好。我跟你爷现在还能干活,不要她养活,倒是看不出孝不孝顺。就是……”
老太太往门口瞅了一眼,长长叹了口气,“就是把钱财看得太重了些。她自个儿的工资自个儿把持,我跟你爷都没意见。可是打去年开始,那罗秋兰就上下蹦跶着要把持你二叔的工资。唉,也是个不省心的。”
云裳心里头火气一下就起来了。
这个罗秋兰,吃住在老云家,不交生活费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连云二川的工资都把持起来,她想干啥?
难不成还指望老两口花钱养活他们两口子吗?
再说还有栓子和小黑娃呢,她把持了云二川的工资,栓子和小黑娃咋过活?也靠着老两口养活吗?
两口子挣工资,不养活老人也就算了,还想反过来一家四口趴在没有工作的老人身上喝血,简直太不要脸了!
云裳脸色立时黑了下来,问老太太,“奶,她是不是不高兴你给我姑带娃啊?”要不然咋能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儿?
老两口没有收入,家里的日常开销势必要落在云二川头上,再加上老太太三天两头的给云水莲带娃,时间久了,罗秋兰难免会心里头不高兴,觉着老太太是在拿云二川的工资填补云水莲。
但是她又不能挑明了说,不让老太太给云水莲带娃,只能把自己和云二川的工资死死捏在手里,逼着老两口开口问云水莲要生活费。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简直让人憋屈又窝火。
难怪老两口脸色不好看了。
老太太没想到云裳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也不替罗秋兰瞒着,委屈又气愤的跟自家孙女儿告状。
“你说说,你姑和你二叔都是我的娃儿,我跟你爷不偏不向,一样的看待。栓子和小黑娃打小就搁我和你爷跟前长大的,吃喝拉撒你二叔就没有管过。
这两年你姑的日子不好过,我拉拔一把,给你姑带带娃儿,让她上下班后松泛一点。又不用她花钱养活你姑的娃儿,她咋就恁小心眼,愣是在背后不作好呢!”
老太太气得直拍桌子,老爷子也黑着脸,“滋滋”抽了两口旱烟袋子,皱着眉头道,“跟裳囡说这么多干啥,她一个后媳妇,还能当得了咱的家?真要是蹦跶厉害了,咱俩带水莲那俩娃儿回村里住,让她照看栓子和小黑娃去!”
栓子就不说了,小黑娃那个暴脾气,要是知道罗秋兰气到他们老两口,回头保管天天收拾罗秋兰。
云裳一听老两口竟然有了回村里的心思,顿时觉着老两口受大委屈了,要不然也不能连最喜欢的大孙子都丢城里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