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左右开工,一次过去直接拔两三排黄豆,白清玥只拔一排,就这样还远远被众人甩在身后。
白清玥也知道自己闹笑话了,咬着牙关,忍着手掌心的刺痛,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继续干活。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出来,雾气干了,妇女们招呼白清玥去摘棉花时,白清玥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磨出几个大血泡。
“呀!你这手上都打血泡啦?”
张婶子眼尖,离的远远的就看到白清玥手上的血泡,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由龇着牙道,“哎哟,闺女,你这是帮我们队上干活,又没有公分拿,可不能这么颇实的干。云大娘要是见着你这手,指定又要怪云大爷没有招呼好你。”
人娇娇嫩嫩的城里娃儿来村里玩儿,这才干不到俩小时活,就打了一手的血泡。
回去人爹妈不得心疼死啊。
张婶子声音不小,队上的几个妇女听到了,也都开口劝白清玥回家歇着去。
又不是村里人,想来地里头玩玩,帮大家打打下手就行了,真没必要跟村里人一样,低着头下苦力。
反正干的再多再好也没有公分拿。
白清玥的性子有点轴,又是个不服输的,想到自己来村里的目的,再被众人用话语一激,那股倔劲儿就上来了。
明明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嘴里却还是犟声道,“我没事儿,这血泡在手掌心,不耽搁摘棉花。”
这话一出,几个妇女对白清玥的感官简直不要太好了,觉着白清玥真不愧是军区司令家的娃儿,别看是个小姑娘,可她身上就是带着股军人劲儿。
比村里前几天来的那帮知青好多了!
最起码不娇气。
张婶子拿出一个四四方方布包袱,捏着两角系在白清玥腰上,又捏起剩下的两角,对折后继续系在腰后面,身前就成了一个装棉花的大包袱。
几人下地后,张婶子放慢速度给白清玥做示范,五指罩住裂开的棉桃,捏住棉花,往上轻轻一挑,又白又软的棉花就揪了出来。
白清玥学着张婶子的样子一株一株的摘过去,不一会儿就腰酸背痛,脖子也痛,手指也血淋淋的吃不消了。
摘棉花看着简单,但实际做起来,还真不是个轻省活儿。
棉花植株差不多有一米高,一株棉花大概有七八个棉桃,有的棉桃长在高处,有的棉桃长在最底下,摘棉花时,需要大家低头弯腰,探出手臂摘最底下的棉花。
棉花开了之后,棉桃会裂成五瓣儿坚硬的倒戗刺,手指头要深入棉花瓣儿里摘取棉花,抓得浅了,棉花容易留下一点在棉花托盘里头,抓得深了,手指头很容易被棉花瓣儿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