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咋滴,顾家娃子厚道,没让你赔运费,你就该偷摸地烧高香啦。”
……
老太太听到这边吵闹,也掀开门帘子过来了,一听说顾时年托人从申市带回来的茶杯让刘红旗摔了,立时扯着嗓子就道:
“我说你这同志忒不厚道,摔坏我家娃儿的东西还想赖账咋滴?我告诉你,你今儿要是不赔钱,我就上你们家搬东西去!”
云裳嘴角抽了抽,不由扶额叹息:奶哎,老刘家九口人就两个挣工资的,穷得叮当响,你上楼搬东西能搬出啥值钱玩意儿?
还不如去厂里直接扣刘红旗工资呢!
一旁的云水莲见状,上前搀住老太太的胳膊道:“刘红旗同志,顾小同志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要是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可以跟厂里说一声,用你下个月的工资抵。”
云水莲现在跟着任干事在妇联上班,虽说是个临时工,但每天跟任干事同进同出,在小洋楼众人的眼里,俨然成了任干事的代言人。
她板着脸,语调平平说出让刘红旗赔偿话,多多少少给了刘红旗一些压力,让他再不敢心存侥幸赖账了。
只是刘红旗每个月工资还不到三十块,老刘家人口众多,开销也大,每个月发下的工资根本就撑不到月底,又哪里舍得赔这么多钱。
本想着给自己找个替罪羊出来,哪知还没开口,就遭到楼道众人的围攻。
就算他再混账,也不敢一下得罪这么多人家。
刘红旗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嘴唇抖了又抖,就是说不出同意赔偿的话。
正在焦急间,余光瞟到屋里定定看着顾时年出神的二丫,眼神一闪,指着二丫就道:
“这事儿不赖我!是二丫……是二丫绊倒我的!要赔钱也该是二丫赔钱!”
这话一出,不光二丫愣了,就连邻居们都愣住了。
刘红旗越说越顺口,上前扯住二丫的胳膊,将她推到顾时年跟前,“我就说咋感觉有人绊我!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就会使坏!快,把这两套茶杯的钱赔给顾小同志!”
二丫一下就怒了,挣开刘红旗的胳膊,尖叫出声,“你胡说啥?谁绊你啦!我好好的在家呆着,啥时候绊你啦?”
她还没有跟顾时年搭上话呢,哪能让刘红旗给她扣黑锅,惹顾时年厌烦?
再说她莫名其妙被磕到后脑勺,还没有找刘红旗算账呢,刘红旗倒想让她当背锅侠。
做梦去吧!
刘红旗好不容易扯出个替罪羊,当然不会让二丫逃脱,“二丫,小小年纪可不兴胡说,!明明就是你故意绊倒我的,你要是离我远远的,没有故意伸脚绊我,我能摔下来砸着你?今儿这茶杯你必须赔!”
刘红旗这么一说,邻居们顿时想起两人摔在一起的事情,有几个邻居还真就在心里琢磨开了。
难不成这事儿真跟二丫干得?
要不然刘红旗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咋能在平平的水泥地面上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