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啦?咋回事?哪个村的人欺负咱村儿娃娃?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一群老爷们就看着咱村娃娃被外村人欺负……哎哟,这是,这是谁啊,咋跟血葫芦一样!?”
老村长跑过来,猝不及防下被满脸是血的许大兰给吓了一跳。
“这就是欺负裳丫头的外村人!村长叔,我让二赖子去老云家喊人了,还是等云大爷来了再说吧。”人群里有小伙子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行,那就等老云家人来了再说。”
老村长这会儿也认出许大兰了,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退到路边,把锄头往屁股下面一垫,点起旱烟袋,坐在那里有滋有味抽起来了。
老云家的人来得倒也快,顾时年刚把云裳抱到老村长身边,云二川就跟一阵风似的从村里跑过来了,脚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头上冒着汗,大张着嘴,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杏林村其实并不算大,全村只有不到两百户人家,但是受地形限制,村里人住的比较分散,大概分了前村跟后村两个居住聚集点。
前村就是村口这一片,靠近池塘,住了八九十户人家。
后村是解放前村民们住的老村子,三面沟壑,另一面出村的路修了一堵十米高、六七十米长的青石城门,墙上坑坑洼洼的,据说是打仗时子弹留下的印记。
老村子地方小了点,但地理位置非常优越,打仗的时候,将厚重的城门放下,就形成了一个非常坚固的安全堡垒。
以前村民们住着还不觉得挤,这几年村里人口激增,就连批宅基地都找不到位置了。老村长和镇上通了个气,把村口靠近池塘的一大片乱石地划成了宅基地,这样村民们去哪儿都方便,就是去地里干活,也能少走二里地。
有了宽敞的宅基地,又不打仗了,村里人就陆陆续续的从后村搬出来了,在池塘边形成了新的居住地带。
王寡妇家就住在前村的第三排,而老云家还在后村,两家离了差不多有二里地。
云二川一口气从家里跑过来,喘成这样,一点都不稀奇。
“……裳囡,没,事儿吧?挨打,没?”
云二川来不及跟村长打招呼,也不看地上不断哼哼的许大兰,抹了一把汗,先拽过云裳,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
“二叔,我没挨打,二哥把坏人打跑了。”
云裳边说,边伸手指向身边的顾时年,云二川这才发现云裳嘴里的二哥就是之前在县里见过的、云裳的时年哥哥。
云二川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顾时年一个眼神过来,他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吓了回去。
“二叔,我妈生病了,下不了炕,舅妈骂我妈不孝,说我往家里藏男人,还问我男人的滋味好不好,二叔,人肉也能吃吗?”
云裳一脸天真的跟云二川告状,云二川听得脸都青了,转过身,几步走到许大兰身边,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可是许大兰这会儿满头满脸都是血迹,云二川就算想下手也找不到位置,最后实在气不过,狠狠踢了许大兰一脚才作罢。
“当年的事我们老云家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老王家的人还敢上门欺负我侄女儿,真当我们老云家一窝子软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