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章 反覆无常(1 / 2)

霸宋西门庆 三王柳 2218 字 2022-09-29

察哥掏出的包裹里,是一张大宋边境的详细地图,地图上用不同的颜色标示着长城关隘、山川河流,精细犹胜宋朝本土所绘。西门庆看得暗暗心惊,果然最了解你的,还得数你的敌人。

相反,西夏的领土,则是空白一片,只在几个关键点上标着——左厢神勇军司、祥祐军司、嘉宁军司、静塞军司、西寿保泰军司、卓啰和南军司——这些都是西夏对抗宋朝的前沿阵地。

察哥指着地图上的东京开封府叹道:“中原之地,沃野千里,得之者倚其势养民料兵,遂能成就王霸之业。如今赵宋失德,梁山之主取而代之,从此龙兴于此,开社稷宗庙,千秋不朽,万古流芳,真青史之盛事也!实羡煞俺们这些边鄙野夫啊!”

西门庆很恶意地道:“羡煞?大夏之晋王竟然羡慕我们梁山成就王霸之业?莫非阁下胸怀大志,腹有奇谋,不利于孺子之心,藏之久矣?”

察哥听了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摇手道:“梁山之主休得取笑!我察哥虽不具周公之才德,但忠心一般无二,有甚不利于孺子之心?何况我皇兄乾顺,英明神伟,睿智聪察,实不世出之雄主,亦非孺子成王可比也!纵有苏秦之舌、张仪之智纵横游说于我君臣间,亦难为反间矣!”

西门庆听了,悠然拱手道:“使者汉学精深,佩服啊佩服!”

察哥擦擦脑门儿上的汗水,心道:“这梁山之主牙尖嘴利,捉着我一句话中的空儿,竟然曲解我想谋朝篡位!这番风言风语若灌进我皇兄耳里,那还了得?看来和这位三奇公子兜圈子是自取其辱,我还是有甚么说甚么吧!”

当下正了正容色,把手指从地图上的中原移回了边境线上,说道:“梁山之主文采风流之名,我大夏亦是有口皆碑,在下读书不多,诚班门弄斧,惭愧惭愧!汉学之道,博大精深,非一朝一夕可尽论其妙要,且待彼此讲完正事,在下再向梁山之主恭聆教益。”

西门庆抬手道:“那便请说。”

察哥便图穷匕见道:“我们助梁山之主取了东京开封府,那时天下传檄可定,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功劳,若不酬吾等以重赏,必然有伤梁山之主义薄云天之高名,因此在下大胆,要向梁山之主讨些彩头!”

西门庆道:“吾岂是忘恩负义之辈?若得了东京城,必送上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可乎?”

察哥作色道:“此呼而与者也!君视我大夏竟如乞丐乎?当年宋辽澶渊之盟,每年岁币之额,亦不过此数,梁山之主以此敷衍,实轻己轻人也!”

西门庆道:“既如此,便请使者自报身价如何?”

察哥徐徐收了脸上怒色,款款道:“新国初立,用钱粮处必多,若是吾等倚功而骄,强索硬要,将梁山之主的国库搬得空了,便是贪得无厌之辈——我大夏文化昌盛,人识礼义,岂能落此骂名?因此,在下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计较!”

西门庆“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察哥便伸手指了地图,笑道:“梁山之主请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皆不毛之地,恶水穷山,大风起兮,黄沙万里,实无用之废土,赘疣之边荒!梁山之主扫清**,荡静八极,要的是良田美地,取的是秀水明山,这些鸡肋之所,便作取东京之酬,赏与我西夏吧!”

西门庆定睛看时,西夏的领土要求真的不多,察哥手指指点处,计有——

河东路丰州、府州、麟州、火山军、晋宁军、保德军、岢岚军、岚州。

永兴军路环州、庆州、定边军、鄜州、延安府、绥德军。

秦凤路西宁州、积石军、廓州、河州、湟州、兰州、西州、巩州、会州、秦州、西安州、德顺军、原州、渭州、怀德军、镇戎军。

西门庆看了点头道:“这些地方,可大得紧呐!”

察哥笑道:“东京开封府,是世界第一城——这话可不是在下说的,是遥远的大食国海商说的——如今我们助梁山之主取了这座世界第一城,这功劳也大得紧呐!”

西门庆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我本来是清河县里一个开生药铺的土财主,也不想着读书,也不想着中举,混到今天,能把东京城混到手,也该知足了吧?”

察哥在旁边殷勤叹息道:“都说知足者常乐,汉学精辟呀!”

西门庆又道:“听说西北那边土地贫瘠,物产稀少,甚至连喝水都困难,而且还经常地震。我要是得了这些地方,今天操心饥荒,明天安排赈灾,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察哥面有喜色,连声道:“正是正是!我大夏就是处身于这类穷乡僻土,受尽了折磨,所以才不忍心看着梁山之主立国后,以中原之膏腴,填西北这穷窟,从此永无宁日。于是才许下这宏誓大愿,只求舍己为人,务要替友邦分担此压力,这也是兄弟之国友谊地久天长之明证啊!”

西门庆笑吟吟地拱手道:“深谢!深谢!使者还有其它正事吗?一齐说了出来后,咱们就可以以文会友了!”

察哥心道:“西门庆这厮想当皇帝心切,利令智昏,这七千里土地,看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归属于我国了!想当年石敬瑭为了当皇帝,割给了大辽燕云十六州,今日这个生药铺的小老板却也不输于他——嘿嘿!汉人!从来如此!”

愿求已足,察哥自然不会得寸进尺,于是摇手道:“吾大夏子民岂是饕餮之徒?能得梁山之主一诺,已是心满意足,除此之外,更无他求!”

西门庆大喜拍手,说道:“既然正事说毕,我们便来论文吧!使者久处边荒,却不知对唐人边塞诗有何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