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地方好风水,这里的妹子有旺夫运,翟谦是深信不疑的。为了让自己旺一旺,他抱了老大的希望,请西门庆给他寻一个山东女儿做妾,谁知西门庆压根就忘了。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谁知这世道小人都进化成了君子,所以连君子也不能得罪了。翟谦怀揣着一肚皮的耻辱回到东京,自然要在蔡京面前添油加醋,将西门庆涂抹得万分不堪——西门庆关系着蔡京的福祉又怎的?气上心头时,先图自家的舒服!
蔡京深信翟谦,听了谗言,果然冲冲大怒,又想起年前西门庆闹了江州,惊了自家的干儿子蔡得章,如今新仇旧恨一起发作,正是忍无可忍!
看着“三太”围在一起给西门庆操办后事,翟谦心中无比的快意:“西门庆!你终于也有了今天!”
西门庆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今天已经很艰难,现在的他如鱼得水,活得不要太滋润哦!
回到梁山后,西门庆在第一时间内,把自己三十四岁时灾消难满的好消息告诉了月娘,月娘听了热泪盈眶,当场拜倒叩谢上天。因这件喜事,二人当晚小别胜新婚时,更是格外的放纵,弄得西门庆差点就从此议事厅上不早朝了。
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翟谦这时候突然来暗中探访,西门庆本来就见不得这等奴才,现在这奴才又搅了自家难得的假期,自然更见不得他了。不过他没料想到,翟谦这厮居然有那么强的自卑自尊二合一心理,碰了冷钉子后竟然敢在蔡京面前给他上眼药。
不过被翟谦打断了兴头,西门庆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后蜜月,把心思重新放回到梁山事务上来。既然自己死不了了,当然更要努力做点事情出来,这个腐朽的世界,不踹它两脚都显得自己腿懒。
晁盖是个不管事的,这些天只是和公孙胜、无嗔讲经说道,居然还乐在其中,真想不到这一僧一道一俗居然如此投缘。西门庆摇着头,命令时迁把梁山的哨探四面八方多放出一百里外,结果一个多月,探子天天都报告“各地官府情绪稳定”。
西门庆才不信这一茬。高俅可不是蔡京,自己杀了他的兄弟高廉,那小人岂肯善罢干休?必有后续的手段!这一个多月,即使官府办公的效率再低,但商谋定计,提调兵马,准备辎重,犒赏三军,这些事情怎么着也办完了,梁山泊前必然有一场好斗!
果然,这几日东京方向连连传来急报,称枢密院领了圣旨,发下公文,宣召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蔡州汝南郡都统制呼延灼星夜进京,欲对我梁山不利。
闻讯后西门庆长笑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啊!今天终于要对上传说中的呼延兵了!
梁山上又响起了久违的钟鼓声,众兄弟全伙都到,西门庆登上圆桌中心高台,把军报一念,众人或惊或喜。
西门庆便问道:“公明哥哥,何以面色失惊?”
宋江喃喃地道:“朝廷终于派兵来打我梁山了!”
西门庆又问李逵道:“铁牛大哥,你怎么满脸喜气?”
李逵攘臂道:“朝廷终于派兵来打咱们梁山了!”
众人听宋江李逵言语相似,语意却是大异,无不纵声大笑,战前的紧张情绪因之一空。
西门庆亦笑道:“兵来将来,水来土堰!江湖上传说那呼延灼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他的兄弟呼延庆,使一条浑铁枪,背后一柄赶山鞭,两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呼延兵铁骑无敌,当年杀得契丹闻风丧胆,有‘金呼家,银杨家’之说——今日两军阵上相见,倒要瞧一瞧,呼延兵的威名,在咱们梁山怎使!”
众好汉听西门庆话中意气豪迈,无不喝一声彩,雄心陡振。
晁盖笑道:“四泉贤弟胸中可有计较了吗?”
西门庆拱手笑道:“小弟已是胸有成竹,只缺两物,未能行计。”
众人大奇,皆追问道:“却不知所缺何物?”
西门庆收起笑容,正色道:“小弟斗胆,要借天王哥哥案头兵符令箭和腰间三尺龙泉一用!”
众人听了,心头皆是一凛。宋江便叫道:“四泉兄弟,你今日竟是要掌我梁山的兵权吗?”这正是:
只说奸赃生鬼蜮,且看志气列坚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