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震惊的看着这些士卒,同时也现了他们麻木和空洞的来源,就是他们脸上清晰而刺目的黥面(刺青)。
“这些士卒脸上怎么都有黥面啊?”赵磊十分震惊的对高怀恩问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庆州的禁军居然和汴京的禁军相差如此巨大,无论精神风貌和战斗力,都有天壤之别。
“边疆禁军多有私逃,为了避免他们逃跑,向来有黥面的习俗!”高怀恩不以为意的淡然回答说道。
什么!习俗?赵磊震惊的看着高怀恩,心中充满感叹。
怪不得北宋军队战斗力这么低下,原来竟然都黥面,想想一个好好的人,脸上一旦被黥面,无论到那里都会被指指点点,自信和自尊都会受到严重伤害,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战斗力可言呢!最恐惧的是,北宋无论文武官员,都没有现这种情况才是造成军队战斗力低下的原因,只看高怀恩这种算是有些本事的将领,都不以为意的神情,就可以知道,大宋军队中这种习俗的影响有多大了。赵磊看着周围带着黥面的士卒,心中悲哀的想到。
不行!黥面这种习俗,一定要改变,否则整个大宋就会毁在这种习俗上。赵磊下定决心想到
“高将军!士卒脸上的黥面可以去掉吗?”赵磊满怀希望的对身边高怀恩问道。
高怀恩被赵磊问的一愣,他想不出还没有上任的赵磊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但既然问了,他就要回答,谁让赵磊是文士出身,不但社会地位比他高,就是官职也比他高好多级。
“回禀赵大人,这种黥面的颜料,是用一种庆州出产的植物汁液,加上刺的很深,就算割去表面肌肤,也不能去掉,请赵大人放心,这些士卒脸上都有黥面,绝对不可能逃走的。”高怀恩还以为赵磊怕士卒逃走,连忙解释说道。
完了!这还让他们怎么退伍,脸上都是这个东西,退伍回家肯定被别人讥笑死,看来剔除老弱的事情不好办了啊!赵磊一听高怀恩的解释,心中叫苦说道。
这时赵磊突然现人群之中还有几个没有黥面的士卒,马上指着他们好奇的问道:“他们怎么没有黥面啊?”
“回禀赵大人!他们都有本地乡老的子侄,有本地乡老的担保,如果逃跑,那些担保人就要承担责任,所以根本不用黥面。”高怀恩恭敬对赵磊回答说道。
原来是地方保护,怪不得!赵磊看着那些没有黥面的士卒想到。
“赵大人!还是赶快交接吧!末将还要返回汴京述职呢!”高怀恩看到赵磊一直看着那些士卒,不知道要交接到几时,于是小心翼翼的催促说道。
“好!马上去交接!”赵磊痛快答应一声,带着杨文广等人,跟着高怀恩朝军营中走去。
……
庆州禁军军营很有特色,各种营帐都是随地取材的木屋,很多木屋更建立在高处的山峰之上,看上去比城墙还高,不过因为附近树木的掩护,在山下很难看到山峰中有这么多木屋。
顺着军营唯一一条平坦的石板小路,赵磊跟着高怀恩来到一座宽敞木屋的前面。
“这里就是防御使的住所,这里环境不错,更重要的是四周非常平坦,可以将整个军营收入眼帘,最适合临阵指挥,收藏粮食和军用物资的山洞入口,就在指挥所的后面,而军营中唯一的一条活水,也从这附近流过,整个军营中,这个地方是最重要的,所以将指挥使的住所建设在这个地方。”高怀恩领着赵磊走进木屋说道。
赵磊站在木屋门口,转头看看周围,这里果然是整个军营最高的地方,向下鸟瞰而去,整个军营果然全部在实现之中,这里竟然比军营城墙高了十丈还多。
“我怎么没有看到战马,不是说这里有一营骑兵吗?”赵磊仔细看看,没有现他最想看的东西,转头对高怀恩疑惑问道。
“骑兵营出去了,庆州骑兵营负责庆州附近的哨查和警戒,所以每天都有早出晚归,而且顺便训练,现在除了晚上要出去警戒的一队骑兵,其他人都没在。”高怀恩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
北宋军队编制,以队为基础,一队为五十人,两队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十军为一厢,而庆州军的五百骑兵,正好占一营的编制。
谈话间,赵磊带着杨文广兄妹还有萧若若就跟着高怀恩走进木屋,木屋之中,那位跟随在高怀恩身边的主薄,已经在那里恭敬等待,他的身边,是厚厚的一沓帐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