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李秀宁便是勃然大怒,贝齿紧咬着朱唇,恨恨骂道:“这个臭小子,我早看出来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他所做的一切,口口声声是为了父亲,为了咱们李家,其实都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我却没想到他竟能冷血无情到这等地步,连父亲你都能见死不救,都能抛弃,他简直是禽兽不如,简直是——”
李秀宁怒到了极点,甚至怒到了语无伦次,怒到不知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怒意的境地。
“可惜啊,为父若是早一日看清这不孝之子的真面目,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等地步……”
李渊自嘲了半晌,感叹了半晌后,方是一拂手,笑道:“罢了,往事已矣,不提也罢,为父想跟你说的话已经都说了,秀宁你自己保重吧,咱们父女就此别过了。”
说罢,李渊再没什么犹豫,拨马转身,在一队士卒的押解下,向着南面而去。
李秀宁站在营门,怔怔的目送着父亲离去,直到李渊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草原的尽头,方才作罢。
她拨马转身,回头一之时,眼眸中已燃起丝丝缕缕的愤怒杀机,口中恨恨道:“李世民,你给我等着,我李秀宁发誓,早晚必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为我李家清理门户!”
……
西大营。
张飞大帐。
营帐之中,张飞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心情极好。
他的心情确实很好,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收到了女儿红拂从燕京发来的家,书,声称她已在天子离京之前,怀上了龙种。
自归降于大魏之后,天子对他是不计前嫌,予以重用,他也不负天子所望,屡立战功,在军中立稳了脚跟。
如今,身为国丈的他,又听到女儿怀了龙种的消息,到时候若是红拂能生下一位皇子,他张家在大魏的地位,便将更加稳固。
张飞的心情能不好才怪。
正喝的爽的时候,外面亲兵入内,附耳道:“将军,外面有一人,自称是将军旧日同僚颜良的亲信,有书信要交给将军。”
颜良?
书信?
张飞眼珠子转了几转,便猜想是不是那颜良看到辽国将覆灭,萌生了归顺之心,所以特意想求他引荐。
念及于此,张飞放下酒不,欣然道:“传他进来吧。”
亲兵出帐,片刻之后,便将那颜良心腹带了进来。
那心腹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奉上,拱手道:“小的见过翼德将军,这是大辽长公主萧燕燕托我家颜将军转呈给翼德将军的亲笔书信,请翼德将军过目。”
大辽长公主萧燕燕?
张飞身形一震,眼眸中顿时掠起一丝疑色,便想不是颜良么,怎么又冒出个大辽的长公主来,还有亲笔书信给他。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张飞心中不解,却也没细细琢磨,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接过了那封萧燕燕的密信,展开看了起来。
那娟秀的字迹,映入了眼帘,字字句句的读下去,张飞那原本只是好奇的眼神,却渐渐变的阴冷起来。
就仿佛,沉埋于心底的某颗仇恨的种子,被重新点燃一般,当他读完那一封信后,黑炭般的脸上,已是燃起了狰狞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