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的大军,就此崩溃,苦心经营多年的军力,就在今夜灰飞湮灭。
就算逃回河北,他的颜面威名又将何在,他又拿什么來重振旗鼓。
“陶贼……陶商……”袁绍咬牙念着这个让他莫受羞辱的名字,咬牙许久,悲愤许久,终究也只能是一声无奈的苦叹。
然后,他转过头去,只能随着败溃兵流,向着北面逃去。
可惜,他想逃,也得问问陶商同不同意。
就在袁绍前脚刚才转身,后方杀声大作,天崩地裂,数不清的陶军铁骑,沐浴着晨辉,挟裹着漫空的血雾,已狂追而至。
“陶”字大旗,傲然飞舞,穷追而至。
袁绍骇然变色,急喝道:“文丑何在,速去挡住陶贼。”
文丑得令,不得不从,只得率一队骑兵,折返而回,向着陶军杀去。
凭着96的武力值,文丑纵枪狂杀,一顿乱杀,勉勉强强的拖住了陶军追击速度。
“姓文的,你英爷爷寻你多时,哪里走。”半空中一声暴喝,却是英布纵马舞枪,杀破乱军,直取文丑而來。
冤家对手,再度战成一团。
英布杀至,立时压制住了文丑的威势,陶军速度再起,铁骑之师铁追袁绍。
袁绍眼见文丑拖不住追兵,心中更慌,大叫道:“颜良,你也去,给我挡下追兵。”
颜良无奈,不敢不听军令,只得也率一队兵马,返身杀了回去。
就在颜良还不及冲出十余步时,斜刺里一队兵马狂杀而至,将他一两千精骑冲成了两半,为首一将白马银枪,威势无双,正是陶商大将霍去病。
“颜良,咱们又见面了,分出个胜负吧。”霍去病自信的一声狂啸,纵马舞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狂射向颜良。
颜良不及多想,只能举起大刀,倾力相战。
两员武力值皆为97的猛将,就此战成一团。
两路袁军的阻击之兵,皆被陶军所拖住,中路陶商一往无前,挥纵着铁骑穷追。
霸王项羽开路在前,手中霸王枪化成漫空的金色流光,四面八方的飞溅,只见金光,不见枪影。
那无坚不摧的金光过处,漫空鲜血飞溅,惨叫声不断于耳,数不清摧折的兵器,数不清碎裂的尸块,被项羽掀上半空。
此时的项羽,金甲金枪,金色的战袍,几乎天神下凡一般,无人能当,辗出一条血路,转眼已杀至袁绍身后二十余步外。
袁绍回眸一瞟,眼见项羽杀到,瞬间吓到骇然变色,肝胆欲裂。
前番的惊魂一刻,袁绍尚历历在目,每每梦中都被惊醒,袁绍焉以不惧。
想当初土道之计破灭,项羽单骑闯阵,万军之中要取他项上人头,把他震落马下,震到披头散发,屁滚尿流,颜面扫落一地。
而今,项羽再一次杀到,袁绍岂能不被吓到魂飞破散。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给我拉住项羽。”惊恐的袁绍,声音沙哑颤抖,向着身边的铁面人大吼。
“义父先走,我來拦下此贼,”铁面人低沉一应,拨转战马,挥动画戟迎向项羽。
“又是你……”
一见铁面人拦路,项羽就怒从心起,前番若非这个无面的怪人,他早就取了袁绍首级,立下了不世之功。
今天,又是这厮拦路,项羽瞬间被激怒。
霸王一怒,神鬼失色。
只听得雷鸣般的一声怒吼,项羽猛加马腹,陡然加速前冲,如一道金色的长虹,拖着长长的血色尾迹,狂袭而上。
手中,那一柄八十一斤的霸王枪,撕破空气,搅动血雾,挟着一股粗大的金赤涡流,以狂风暴雨,摧毁一切的威势,向着铁面人轰去。
铁面人亦无所惧,手中的画戟狂轰而出,巨墙般的气流,将阻挡他的士卒,尽皆掀翻撕碎,狂轰而上。
一黑一金,两道流光,瞬息相撞。
轰。。
巨鸣如雷霆般响起,仿佛天空都被击穿。
两骑相撞之处,就好似一团压缩到极致的气团,陡然爆涨,无尽的气压四面八方急速膨胀,搅起漫空的飞尘狂雾。
强烈之极的冲击波,竟将方圆三丈范围内,无论敌多双方的士卒,统统皆如草芥般撕碎,化成漫空的血雨肉块落下。
两具身躯,皆是剧烈一震,刮面如刀的气流,如疾风一般,扑向他们的身体,卷向他们的脸。
区区反震气流,自然是伤不了他们,但这气流实在是太过强劲,竟将那铁面人遮脸的面具,竟也掀飞了出去。
铁面飞落,刹那间,一张满目疮痍,伤痕累累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十步之外,正自狂杀的陶商,目光穿过血雾,一眼看清了那张脸,剑眉不由一凝,鹰目中瞬间迸射出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