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已做好准备。用强弓硬弩。给袁绍迎头痛击。令他于次折戟于大营之前。
令陶商意外的却是。一连三天。袁绍按兵不动。
袁绍并沒有强攻。而是不分昼夜的派人前來营前叫战。想要激怒陶商出营跟他决战。
敌强我弱。陶商当然不傻。只下令全军按兵不动。严守不战。
“袁绍被羞辱成那样。早该大举进攻才是。却反而一直按兵不动。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啊……”陈平呷着美酒。喃喃道。
“我也在怀疑。袁绍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阴招。他应该知道。光凭几句叫战。我是不可能出战的。何苦做这种沒有意义的事。”陶商也指点敲击着额头。
“这个袁老贼。到底在琢磨什么嘛……”身边的吕灵姬。也忍不住抱怨道。
大帐中。众人的眼中。尽是狐疑之色。
嗵嗵嗵。
这个时候。营外的鼓声再次敲响。震得人耳膜刺痛。
鼓声响了足足一刻钟。鼓声一停。营门外的袁军士卒。便开始扯起嗓门。大骂起來。
什么陶贼残暴啦。什么国之逆贼啦。什么胆小如鼠啦。各种难听的话。不厌其烦的又重遍起來。整个大营的将士们。皆能听得到。
袁绍已经骂了足足三日。将士们倒也习惯了。沒有了最初的怒气。只当他们在放屁。
吕灵姬却秀眉一皱。怒道:“这些狗贼。吵的烦死人。什么也听不到。夫君。不如叫我派率一队兵马杀出去。灭了那班狗贼吧。”
陶商眼眸却蓦一闪。仿佛突然省悟了什么。
“吵的什么都听不到么……”
蓦然间。陶商的眼眸中。涌现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精光。兴奋的目光。急看向了陈平。
此时的陈平。好似也受到了启发。兴奋道:“大司马。袁绍按兵不动。莫非是想利用这擂鼓叫骂声作掩护。暗中偷挖地道潜入我大营。想从内部攻破我大营不成。”
果然智者所见略同。陈平一语。道破了他心中所想。
陶商一杯酒饮尽。哈哈笑道:“陈酒鬼。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还说袁绍怎么突然这么能忍。原來是跟我玩这地道战呢。”
“地道。什么地道。”吕灵姬还一时沒有转过弯來。
陶商却在她脸蛋上一摸。笑道:“我的好夫人。你真是贵人多吉言啊。若非你那句话提醒。我和陈酒鬼还想不破袁绍的诡计呢。”
“夫君……”吕灵姬脸色羞红。又是茫然又是难为情。
陶商哈哈大笑。遂向荆轲喝道:“传令给李广。命他沿着营壁一线。给我星夜赶工。掘出一条四丈深的壕沟來。”
陶商精研兵法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知对付地道的办法。就是沿着城墙或是营垒的边缘挖壕沟。便可逼着敌方地道口暴露。
李广得令。当即调动两千士卒。不动声色的急挖壕沟。不出一日。便沿着营壁之下。挖出了一条长壕深沟。
陶商又在陈平的建议下。于沟壕沿线。埋下几十口大缸。利用回声來侦听地下的情况。
地面上。袁军的擂鼓声叫骂声震天响。却仍然掩盖不过。由大缸侦听出來的动静。两天后。李广就确实出了地道挖掘的方向。
陶商遂给李广加派人手。日夜巡视可疑地段。等着袁军自投罗网。
第七天。袁绍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是日午后。近七万袁军出营。齐集于官渡大营之北。军气浩荡。摆出了一副攻营之势。
由于事先已判断于袁绍要玩地道之计。这个时候袁绍突然大举进攻。陶商即刻便推测到。这必是袁绍的地道差不多要潜入官渡大营了。所以要尽可能的在地道破土而出时。吸引陶商的兵马于沿营一线。
料敌先机的陶商。遂令李广率五千精兵。继续侦听沟壕一线。其余数万兵马。尽皆登临壁墙抵御袁绍进攻。
两百步外。袁绍勒马扶剑。傲然而立。苍老的脸上。重新又燃起了天下第一大诸侯应有的霸气。
斗将失败。长子被割耳鼻。种种打击之下。几乎被气到发狂的那个袁绍。已消失不见。
今日的袁绍。终于回到了那个捭阖天下。目空一切的天下第一大诸侯的气势。
目射着兵马密布。严阵以待的陶营。袁绍知道。陶商的主力已尽被他吸引。苍老的脸上。燃起丝丝得意。
“禀主公。眭元进将军已将地道挖到敌营营墙之下。请示主公下一步行动。”斥候飞奔而來禀报道。
袁绍目光一聚。一身杀气燃起。
“地道既已挖到这种程度。主公。该是全军进攻。为眭元进拖住敌军。争取到从内部攻入敌营的时间了。”田丰拱手道。
“陶商。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袁绍眼中燃烧着复仇杀机。深吸一口气。拔剑在手。怒喝道:“全军进攻。荡平敌营。得陶贼人头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咚咚咚。
数十面牛皮大鼓。几乎在同时敲响。震天动地。声势滔天。
令旗摇动。全线进攻的号令发出。
颜良、文丑、鞠义等袁军诸将。各统本部兵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官渡陶营逼近。
最前方处刀盾队高举着大盾。抵挡着壁墙上陶军如雨而下的箭矢。鞠义统帅的弓弩手隐藏在大盾之后。逼近三十余步时。纷纷在大盾的掩护下。以弓弩斜向仰射。以压制陶军的箭袭。
陶军箭雨被压制。文丑喝斥着数万攻城队。即刻喊杀上前。将百余张云梯呐喊着树起。
云梯一起。成千上万的袁军。便如疯狂的蚂蚁一般。向着壁墙攀爬而上。只片刻间。连绵数百丈的壁墙上。便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疯狂的兵士。
近三万的陶军将士。则在高顺等诸将的激励下。鼓起勇气。顶着飞蝗般的箭矢。拼死的反击。
檑木滚滚而落。将敌人无情的砸成肉泥。箭矢将攀墙的敌卒射落。勇敢的士卒。奋力将搭于墙壁的云梯推倒。掀起阵阵惨烈的嚎叫。
营墙之下。数不清的冷箭乱箭。不停的将不幸的陶军士卒射倒于地。
敌人的攻势。已是达到前所未有的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