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脸上,杀机凛烈,锋利的目光,越过淮河,直抵南岸。
只见狂尘之中,英布斜拖长枪,纵马如风。
在他铁塔般的身后,一千轻骑兵如奔腾狂行,正挟着猎猎的杀意,凶如猛兽般向着敌军杀去。
这就是陈平和陶商二人,联手导演的一场好戏。
陶商用吕灵姬为诱,设计让袁耀退兵百步,让李广的神箭营登岸,以区区八百神射手,吸引住袁耀两万主力,以掩护大军过河。
同时,趁着袁耀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在这里时,派英布率轻骑从上游偷袭,然后沿着南岸直奔战场,杀袁耀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陶商下令神箭营渡河之时,英布已先奉他命令,从上游偷渡黄河。
时间赶的正好。
战事的发势,均在陶商和陈平的预料之中。
英布率领着铁骑,奔行如风,转眼就已经杀近战场,直奔撤退中的敌军侧后。
原本就被神箭营射到头晕眼花,军心惶然的敌军,瞥见无数陶军铁骑从身后杀来,无不是骇然变色。
“怎么回事,敌军铁骑是从哪里来的?”负伤的纪灵,精神再遭重创。
混乱中的敌军,眼看着后路被抄,无不骇然变色,本就低沉的士气,转眼就跌落至了谷底。
登岸的陶军将士们,眼见自家铁骑,似神兵天降一般,从敌人背后杀无,则无不惊喜万分。
“主公啊,你老是这么出奇,老樊我这颗小心脏都要承受不住啦……”
刚刚登上岸滩的樊哙,惊喜兴奋,挥舞着杀猪刀,大叫道:“弟兄们,骑兵兄弟到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啊,跟老子杀上去,砍翻那群杂碎——”
咆哮声中,樊哙纵马舞刀,狂杀而出,杀猪刀狂斩出去,将撤退中的敌军,杀得肢体乱飞,鲜血四溅。
陶军将士们 无不是士气大振,不惜性命的奋力反扑,将士气衰落敌人,杀得是鬼哭狼嚎。
纪灵早就惊魂丧胆。
他原想着可以杀了李广,为自己的断耳之仇报仇,却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惨败的地步。
恨恨难平,心中是万般的不甘,但他却知败局已定,再顽抗下去,就连他这员淮南大将,也要死在这战场上。
惊魂丧胆之下,纪灵甚至连盱台方向也不敢逃,抢得一匹战马,直接向着西面寿春方向逃去。
两万淮南军,就此崩溃,如过街老鼠,分崩逃窜。
英布挥动铁骑,樊哙率领登岸步军,李广率神箭营在后掩护,诸路陶军杀得敌人是血流成河。
纪灵向着西面逃走时,袁耀还在中军处目瞪口呆。
他原想就此撤退,却没有想到,陶军还布下了一路骑兵,从侧后截杀而来,断了他的撤退路线。
此时,他才猛然惊醒,陶商的胃口何其之大,这一战不仅要渡河,还要一举将他歼灭。
“可恨,陶贼,你想灭我大军,作梦去吧,传令给吕布军,让他速前来策应本太子撤退。”袁耀强打起精神,厉声大叫。
中军未倒的大旗,慌乱的摇动,向着东面掠阵的吕布发出信号。
此时的吕布,正脸色铁青,以同样震惊的目光,注视着陶商的精彩表演。
“主公,中军方向发出来求救信号!”身边亲兵大叫。
吕布回过神来,看来一眼袁耀所在方向,方天画戟一握,就想挥兵去救。
还未动时,陈宫却拉住了他,阴沉沉道:“主公不是想要兵权吗,这就是机会。”
吕布身形一震,猛然省悟。
袁耀若是死在乱军中,前线败溃下来的军队,就可以被他顺势接收,他的实力便将大增。
而袁术失去了袁耀,便将无兵无将可用,就只能依靠自己,到时候,他就有跟袁术讨价还价的筹码。
“袁耀,你这个纨绔小儿,敢不把本侯放在眼前,现在还想让本侯救你,哼……”
刀削的脸上,掠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吕布拨马转身,大喝一声:“全军撤退,退往盱台。”
吕布和他的五千兵马,非但没有去救袁耀,反而临阵退走。
乱军中的袁耀,看到吕布见死不救,弃他而去,惊怒万分,悲愤的大骂道:“吕布,你这该死的三姓家奴,我袁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对本太子见死不救,你这奸贼——”
袁耀大骂也无济于事,陶军步军和骑兵,他和残存的千余亲兵,已陷入围困之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四周的士卒,一个个被斩落,无可奈何的袁耀,只能自己拼死冲杀,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惜,越来越多的陶军离船登岸,将围阵越裹越密,凭袁耀的本事,根本无法冲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