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翰林25(2 / 2)

严谨信“明黎要来咱们,去地方也还早。”

“对哦,也许没准周周哥就不走了。”柳树先放了心,开始盘算明周周哥来了做什么好吃的。

严谨信没说话,兆弟做的决定显然是和黎夫郎说过了,在饭桌上提起来,黎夫郎脸上欣然赞同,可见是说好了的,轻易不会改动。

只希望这调任晚些,等等。

年过的轻松在,林后来了帖子,帖子上大概话意思是本来想邀黎一去他玩,只是林人多亲戚多怕照顾不周,公主和康安爷过年要宫里,怕是不见着云云。

跟林过年的来往便是书面信,这就可以了。

初三去了严,又是吃喝了一大堆。

黎倒座房买来的梅子一直是昏迷不醒,白里蓝妈妈熬了些米汤灌进去,可在这样去也不顶事啊,幸好后来郑辉一来拜年了。

“我只见买人买齐乎的,可从来没见谁买人买个一口气吊着命的。”郑辉是直皱眉,话虽是趣,却觉得兆弟太过心软好心了,这大过年的多触霉头晦气啊。

顾兆说“一两银子的事情,遇到了买来治好就治,治不好也不会往心里去介怀。”

其实买梅子,最初也是在孟见云张口说了的份上,就是买个人多跑一趟的事,又不是顾兆亲去买,谁知道后头牵扯出这样一串事,梅子可怜,还撞了脑袋。

这那就不不管,放任去死了,总归是一条命。

郑辉便不多说了,幸好他今过来带了一支老参,剪了参须,让人煮了参茶,“这原本是送黎叔补身体的,正好跟你伺候的一并说了怎么做,这老参大补,平里不用放太多……”

参须还是顶用,郑辉交去,蓝妈妈煮了参茶灌了梅子,没一刻人就醒了,琢磨了,蓝妈妈跟黎夏交,“你就说人醒了,旁的别提了,到没有让主人大过年来前头人住的屋探道理。”

“那为什么还要说?”黎夏问,不说不就好了。

蓝妈妈说“这参是郑大人送的,又教了怎么煮,现在你过去话,说是梅子醒了,这是夸郑大人送的参好。”

黎夏便记住了,去了里院在堂屋门口话,说完果然听郑大人说“怎么样?我说这参好,大补,不过那丫头肯定是亏了身子,醒来了就别喂了,虚不受补不好的。”

郑辉说完前一句,快说正的,“黎叔,这参茶慢慢的泡着,要是喝酒那就泡酒,一天一小杯,时长了,保证红光满面年轻力壮。谨信那边我也送了一支,长辈们身体可要保重要紧一些。”

“劳小郑的牵挂了,你爷爷身体如何了?”黎大也跟着话唠常。

郑辉说起里的事,他年前才通过信,里一切都好,大哥还升了一阶官位,这可是十几年没挪过窝的调动了,郑老上高兴坏了。

“好事啊。”黎大说。

可不是好事嘛。

“我原是写信去,想接父母爷奶上京来,可双亲长辈住惯了太平镇,不愿搬动,说他们如今身体正好,等等说。”郑辉说。可他一眼到顶了,估摸也是窝在礼部主客司十几年不挪窝了。

顾兆说“大哥在主客司这是韬光养晦,有钱有闲多好。”

“哈哈趣上我了,成吧也是。”郑辉呵呵说。

过年说些吉利痛快的话。

等用了饭,送走了客人。黎周周才有空问蓝妈妈前头的梅子怎么样了,蓝妈妈实话实说“夫人,那丫头刚醒来是陌生地儿还想寻死,我拦住了说清了原委,后来就木愣愣的不知道想什么,不过喂了饭和汤,人还有些热。”

梅子醒来寻死,是以为被卖到了脏地方勾栏院里,知道不是了,还被好心人救了,一子懵了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好事她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风寒药继续煎着,她喂了,你们几个多喝喝姜汤,别感染了风寒。”黎周周说。

蓝妈妈应是去了。

前头的倒坐屋里,梅子还坐不起来,浑身无力,靠在被子上,伸着枯瘦冻得生疮的手指摸了摸头发,是短发,眼里缓缓流出了两行泪,是高兴的。

要是那种脏地方,哄她的,不可绞了她头发的。

的有救了。

黎夏端水进去,见床上梅子他害怕,温声细语说“你别怕,我是夫郎成了亲的,不是男子,蓝妈妈让我你多喂喂水。”

梅子才卸了防备。

黎夏端着碗喂了一些热水,掖好了被子,温声说“老爷夫人心善,你别一心想死了,他们救了你买了你,花了银钱,你也和过去里断了干净,以后子还长久着。”

梅子说话声气音弱,“我不干净了。”

“那也得先老爷夫人还完了钱说。”黎夏不知道如何劝人,他不会蓝妈妈的一股脑话,只是认死理,“你爹娘把你卖了黎,那你这条命就是黎的,你想得了由身,先还清了黎银钱。”

生她的爹娘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让她全当牛做马的,用她换吃的换粮食换银钱,如今无缘无故的好心人救了她,要是死也不欠了债,脏了好心人的地方。

“你先养着身,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黎夏喂完了水便出门了,他还要做灶屋的活,洗衣裳。

初六时黎周周蓝妈妈和方六放了四天假,这段时间辛苦两位了,不仅干己活还教那些新来的。

等蓝妈妈方六一走,黎宅子前后的活,黎夏接管顶上事了。顾兆是不走动亲朋了,在留着陪福宝玩,因此不怎么动骡车,然用不上人赶车。

骡子黎大喂着,黎大爱惜骡子,没事就去刷刷。

按理孟见云是小厮车夫的标配活,没用处了就闲着当个小门房门用的,可事实上孟见云干着,水挑水烧柴劈柴这些活都干着。

黎夏先是觉得小孟年纪小,才是个娃娃,小孟做了,还有些不踏实,怕老爷夫人觉得他欺负了小孟,头话拘束站在一旁。

黎周周出来了,问怎么了。

“小孟偷摸早起干活,我起来了,水缸就满了,柴火也劈好了,不是我让他干的。”

黎周周先跟黎夏说“他和你一样,没什么不同,该干的活吩咐他去干,不过别欺负刻薄了就是,他年纪小先别劳累太多,别急,我知道你不是刻薄人。”

黎夏这才踏实了。夫人信他。

过年黎大人都在,不需要头人着福宝,因此蓝妈妈和方六走的四天,黎宅院也和往一般,没什么别的变化,撑死就是黎夏做饭手艺不如蓝妈妈。

毕竟蓝妈妈在灶屋帮工都有十多年了,黎夏才了几天,不过黎夏人老实,做事细致,慢一些,但不出岔子,这是还没习惯,不过人干干净净,收拾的灶屋没半点油腻,他己睡得炕都扫勤快,还隔壁方六孟见云的屋子收拾。

还要照顾梅子。

黎周周都在眼底,跟相公说“要是去了地方,蓝妈妈指定是不愿跟着咱们走的,她一子都在京里,到时候黎夏顶上蓝妈妈位置用上了。”

“干活没问题,就是太过老实了些。”顾兆觉得黎夏还有些不机灵。

黎周周便,“他才从村子历了劳累辛苦过来,适应到现在已好了,反正还有个一年半载的,蓝妈妈教着,没准就活了些。”

顾兆老婆捏捏肩,“周周说的是,周周是小菩萨。”

“相公,别瞎说,万一被神仙听了去。”黎周周拉相公的手。

顾兆顺势摩挲着老婆的手,在他心中,周周就是他的小菩萨,心里乱时,没个定数时,要做什么东西别人不理解了,都是周周支持他,赞同他的。

以前村里的炉子,到读书科举,到如今放着京官不做了要写调任折子,都是周周陪着他的。

世间中最好的周周了。

然后两人就有些没羞没躁。反正冬里活动,不去出门走亲访友,那就是吃喝玩福宝,和睡。

蓝妈妈方六十一来了,十五那又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了。

福宝今年会走路,也有记性审美,天刚擦黑,福宝就戴着虎头帽穿着毛茸茸的皮靴,身穿对襟四方领褂子,里头是圆领的窄袖衫,头是裙裤。

一副京城小哥儿的标准扮。

“阿爹阿爹~”

福宝挑着鱼灯哒哒哒跑了几步到阿爹怀里。黎周周牵着福宝手,说“小心别摔了。”

“阿爹,灯~”

顾兆知道他福宝是显摆呢,呵呵捧场夸说“诶呀这是谁的灯怎么这般好?”

“福福的!”福宝挺着小胸脯高兴说。

一人出去花灯,不过有了去年的事,今年灯会早了些,就在门口附近的正街溜达一圈就,瞧个热闹。

梅子还在床上起不来,孟见云说他留着宅子。

蓝妈妈便说她也不去了,老胳膊老腿的不爱瞧热闹了,让黎夏跟过去照着些。实则蓝妈妈不放心孟见云那小子,得紧了。

“那我去。”孟见云说。

蓝妈妈……这小子指定是出来她防着了。

黎夏前两就听蓝妈妈说了花灯节拐子多,会拐走孩子的,这次跟着老爷夫人出门,是提心吊胆紧着福宝小爷,一双眼错都不错,生怕眨个眼,福宝小爷便被拐走了。

出门前,蓝妈妈还叫住他,黎夏说“妈妈放心,我晓得,定不会多一眼热闹,把福宝小爷瞧漏了。”

“不是这个。”蓝妈妈还不知道黎夏了?那是说啥应啥,老实的不成了,而是说“你着福宝爷些,留些神盯着孟见云。”

黎夏本是老实木讷的性子,这会知道蓝妈妈什么意思,他想了又想,最后没说出来只是应了声,其实他心里想说,小孟是个好的,但也知道他说出来了蓝妈妈肯定不信。

出去热闹灯会。

黎夏就着小爷,福宝小爷在老太爷怀里呢,他就去小孟,见小孟也和他一般,都是老太爷怀里,便知道小孟也怕小爷被拐走了,蓝妈妈说的话小孟也记在心里的。

孟见云一扭头,“你我作甚,是想防着我什么。”

“……没有。”黎夏先吓了一跳,后又小声说“咱们新来的,你又不是和乐的性子,蓝妈妈肯定是怕的,我知道你是好的,以后子长了就知道了,你别整刺着。”

孟见云平平的脸前头。

黎夏也过去,老太爷怀里,福宝小爷趴在老太爷肩头,一双圆眼睛好奇瞧着他们,然后了,露出一排小牙。

“不气气哦~”福宝趴在爷爷肩头软声说。

黎大没听清,“福福说啥呢?谁生气了?”

“好啦!”福宝扭脸跟爷爷说,高高兴兴的又瞧起了花灯,叽里咕噜的说好漂亮,哪哪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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