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十二月回国的。
南半球热浪习习,国内却是寒意扑面。一走出来,余晚便被冷到了,往季迦叶怀里缩了缩。
季迦叶搂着她,直接从贵宾通道离开。
余晚给施胜男、余波以及余波从未露面的女朋友都带了礼物。
而施胜男按照风俗,给余晚准备了大红的四件套、八条崭新被褥、若干喜字窗花,还有一张存折,让他们一起带回去。
看着这些所谓的嫁妆,余晚哭笑不得。
他们结婚后没有住在郊外的别墅,而是搬到季迦叶的公寓,两个人单独住。
又休息几天,余晚便要去面试的那家公司报道。她原本十一月就该入职,一直拖到现在。
洗完澡,余晚在挑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她衣柜里多是黑白灰搭配,经典,不会出错。余晚选了件白衬衫。扣好衬衫扣子,她又搭了条灰色窄裙。捏着拉链往上,余晚动作蓦地一停。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她将拉链拉上。
换好高跟鞋,肩膀端平,后背站得笔直,余晚还是盯着镜子。
镜子里的她和过去差不多,可有些地方明显不一样。
比如,衬衫扣子紧了许多,胸前绷起来,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春.光。最可怕的,一直纤细的腰也长了点肉。
余晚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度完蜜月,她长胖了。
度假时衣着都是休闲风,没感觉,等换成略贴身的职业装,变化格外显眼。
余晚侧身,照了照镜子。
发现自己胸部最近真的有点……丰满啊,还有这腰……她掐了掐,拧着眉,闷闷不乐。
季迦叶洗完澡出来,见她穿成这样,不由愣了愣,微笑道:“怎么,打算制服诱惑我?”
不得不承认,余晚穿职业套装时总有种禁欲气,那双腿踩在细细的高跟鞋里,冷淡,漠然,偏偏能勾起人心底的*,让人想要压在身下蹂.躏。
余晚:“……”
只觉无语。
季迦叶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双手松松还住余晚的腰。
垂眸,俯视着她。
季迦叶还是笑,弯下腰,吻余晚。
他洗过澡,身上清清爽爽,还有凉凉的水意。
一边吻,一边解她的扣子。
“别闹!”余晚推他,苦恼道,“我明天要上班,但好像胖了。”
“上班?”季迦叶没再吻她,他低着眼,还是慢条斯理的解余晚的衬衫扣子,又问她,“你工作定了?”
“嗯。”
余晚将新工作简单跟他说了,可这人根本没在听!衬衫扣子从上到下,一颗接一颗的,松开。领口越敞越大,到了中间聚拢而绷紧的地方……季迦叶没有再继续动那颗扣子,他的食指指尖沿着两团柔软的中间,来回轻轻的,摩挲,挤压。
余晚面红耳赤,她想要回卧室,却被季迦叶抵在衣帽间里。
男人身影沉沉压下来,将她笼罩着,季迦叶指尖还是轻轻碰着余晚那儿,口中却说:“可我也有个工作想跟你商量。”
“什么?”余晚试图挥掉他的手,却被季迦叶握住。
吻了吻她的手,季迦叶转而去解那个扣子。还是慢条斯理的,他说:“之前我以我们的共同名义成立了公益基金,你还记得么?”
“嗯。”
“我现在想把这个基金交给你。”
“我?”余晚一时错愕,那颗紧绷的扣子就被他解开了……衣帽间灯光明亮,一切照得清晰。余晚想要伸手挡一挡,也被他制住。季迦叶只问她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想到基金会里那么大一笔钱,余晚说:“为什么不聘专人来管理?”
“资金运作方面我确实已经聘了人。”松开余晚的手,季迦叶继续去解她的内衣。余晚内衣是前扣的,被他轻轻一拨,束缚顿失……余晚脸更加红了。季迦叶手抚上去,轻轻揉捏着,解释道:“我们基金会关注的群体比较特殊,很多受害者的年龄很小,极少会主动寻求帮助……”他做着那样无耻的事,偏偏在说这样一本正经、关爱社会的话,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变态!余晚身体有些软,抵着后面的衣柜,承受着他的力道,季迦叶还在说:“不论是生活,还是法律援助,我很希望能够真正帮到他们。将这个公益基金交给你,我个人比较安心。当然——”季迦叶终于顿住,望着余晚,他说:“这工作纯粹公益性质,压力也不小,看你自己意愿。”
余晚怔楞住。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问:“你真这么想?”
“嗯。”季迦叶点头。
无良商人要转性了,余晚微笑,她说:“我当然也想帮他们。”
“那就这么说定了。”季迦叶俯身,亲了亲余晚,低声呢喃,“你以后只用跟我汇报工作。”他将她抵在那儿,慢慢的亲,慢慢的揉弄……
他第二天要出差,所以这天夜里就有些……不顾一切。
司机早上来接他时,两人都没睡多久。
余晚身体倦倦的,腰酸背痛,肚子还有些疼,起不来。季迦叶抱了抱她,没让余晚送,自己下楼走了。
不过一分钟,他又急匆匆回来。
余晚不禁好奇:“怎么了?”
季迦叶叮嘱道:“你新公司那边我去打招呼,你不用出面。”答应了入职,又临时毁约……他不想余晚面对这些麻烦。
知道他的好意,余晚故意逗他:“就这个呀?”
季迦叶淡淡的说:“这还不够啊?”
余晚笑着拉住他,然后,亲了亲他。
*
基金会成立之初,事情非常繁琐,虽然各项都有专人负责,但余晚并不轻松。
需要递交各级审核材料,需要配合政.府有关部门的审计,还有面向公众的宣传,以及制定具体的运作守则……余晚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忙,每天被各种信息充斥着。
生活充实,而且,这是一份给人希望的工作,余晚劲头十足。
季迦叶比她还忙,短短几天时间就辗转好几个城市,每天也就抽空和余晚打个几分钟电话。
还都是他打过来的。
他太忙了,忙不完的工作,不知什么时候有空,余晚只能等他的消息。
接到他电话,余晚总是高兴的。
“按时吃饭了么?”她问他。
季迦叶说:“当然。”
“没骗我?”余晚很怀疑。
季迦叶笑了:“没有。”
听到他的笑声,余晚忽然就有些想他。季迦叶已经走了一个多礼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了……电话那头,似乎已经有人在喊他。
余晚知道自己该挂电话的,可握着手机,她私心有点不舍得。安静了会儿,余晚没话找话的问他:“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季迦叶说:“在下雪。”
余晚说:“我这儿还没有。”南方的初雪总是来得晚。
那边突然也安静下来,季迦叶忽然问:“想我了?”
他都知道。余晚“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那我早点回来。”季迦叶这样答应她。
“好。”
说了几句,还是不得不挂掉。
握着电话,余晚稍稍有些失神。呼了口气,她继续加班。
又是一个加班到凌晨的夜晚,余晚饿了。
说来奇怪,她这几天特别容易饿。别墅的孙阿姨每天过来做饭,察觉余晚胃口变好,孙阿姨会多做一些留给她当宵夜。
这会儿余晚打开冰箱,视线一一拂过去,水果,甜糕,起司蛋糕……她最后只拿了盒酸奶。
酸奶很凉。
余晚喝下去就觉出不对劲,她肚子疼。
去卫生间,才发现有血。
可现在并不是月经期间。
再一算,余晚这才想起来,自己月经已经推迟好几天。
大概是工作太累、一直熬夜推迟的。
用了卫生巾,余晚赶紧去睡觉。她每次月经肚子都要疼,以前施胜男会给她煮红枣水,现在她一个人在家。余晚灌了个热水袋,捂在怀里睡觉。——这个热水袋还是余晚偷偷买的。季迦叶身体凉,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也这么凉,余晚就受不了,于是悄悄买了个热水袋。
如果被季迦叶知道,他要生气。
一夜睡醒,血量很少,几乎没有。
余晚没有在意。基金会这几天有专人进驻审核资质和流程。余晚作为负责人,必须全程在场。
整个过程很枯燥,也很乏味,时间就在厚厚的好几沓资料以及问答中度过。
好容易结束,余晚将他们送走,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的脚步一顿,不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