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复仇前女友(3)(1 / 2)

华灯初上的夜晚, 格调高雅而价格昂贵的红岛酒吧成了不少富家子弟消遣夜色的去处。

五光十色的舞池内,聒噪的落寞的灵魂随着鼓点摇晃, 男人衣冠楚楚, 寻找着今晚的猎物,也有不少打扮成熟性感的女人为了钓凯子而来, 她们熟练扮演着猎人的角色, 在各处座位辗转流连, 主动出击, 精致妖娆的眼线被灯光渲染出勾魂夺魄的美色。

最终, 狐狸精们的狩猎范围定在了一处桃红沙发。

她们目光一亮。

能点的起皇家礼炮这种特级苏格兰威士忌的酒单, 一晚上消费至少五位数起步, 绝非是那些蹦着养生迪手捧保温杯的无趣臭男人。

他们刚进来不久, 小妖精们都在掂量着双方的差距与实力,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以致于他们一群男人挤在一套沙发上, 荷尔蒙极度过剩。

这一片几乎圈走了所有女人的视线焦点。

姐妹花各自对视一眼, 不着痕迹扯了扯衣裙,露出大片美肩,她们踩着高跟鞋, 端着香槟酒, 摇曳生姿地朝凯子们走去。

“啪——”

她们定睛一看,气得胸口发疼。

不知是哪里蹦出的小妖精,抢先一步吃到唐僧肉,用得还是最低级的碰瓷摔倒, 还敢不敢再走心一点?

她们离得近,虽然灯光幽暗,依然能看见小妖精蓬松茂密到令人妒恨的大波浪,黑得沁出幽幽的蓝光,张扬着浓烈风情的复古气息。一条颇有心机的小黑裙,上身是规矩到不行的修身薄毛衣,掐出一段小蛮腰,而在腰线之下,原本乖乖牌的裙摆碎成凌乱的流苏,纤细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

正所谓,上衣乖乖去上班,转眼下裙蹦迪蹦到浪起。

单是一个背影,足以败退在场绝大部分女人。

一通嫉妒后,姐妹二人果断走人,像这种修炼成精的狐狸,她们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让自己的自尊心二次受损,不然在江湖上还怎么继续混?

而狐狸精小祖宗抬起头,额前微卷的黑发凌乱一片,无措又慌乱。

她的角度经过精挑细选,把富二代少爷看得红了脸。

“抱歉,灯太黑,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明艳女郎歉意笑了一笑。

她的美貌与气质实在是浑然天成,仿若七八十年代走出的海报美人,复古而明丽,原本心里嘀咕着该不会是酒水妹的众人纷纷正襟危坐,喝酒的风流浪子也放下了杯子,若无其事嚼了一片口香糖。

“啊,没、没关系……”

富二代少爷清清嗓子,努力驱散面上的热气。

琳琅说着就直腰起身,结果又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膝盖,这次她避无可避,就像一颗跳跳塘,啪的一下在舌尖炸开,她受到余波的冲击,跳到了男人的掌心里。

她的后背贴着对方的胸膛,心跳声正常得十分平淡,并没有因为美人“投怀送抱”而兴奋。目光所及,男人长腿微分,似一株倒下的松树,在提花地毯上笔直地延伸。他的手搁在桌上,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硬骨,手指拢着老式酒杯,玻璃杯底残留些许酒液。

她故作惊讶回头。

……性感帅哥,你谁?

男人鼻梁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腿细细的,链子垂落颈侧,就像好学生一夜之间打开了斯文败类的开关。

在金琳琅的记忆中,陈愿是一个看到她就会原地害羞红脸的优等生,如同干净的白纸,心思与情绪明明白白摆脸上,这是金琳琅从他身上找出的唯一优点。除此之外,他既不会说情话,也不会给她买喜欢的礼物。

乖乖牌的好学生一年四季校服换着穿,偶尔换了件禁欲系的白衬衣,还是穿了许多年的,哪怕洗得很干净,金琳琅也不想把男朋友介绍给她的闺蜜。

从一开始,陈愿就不是金琳琅看上的那盘菜,她被金父强迫着,勉为其难吃了一口,顿时感觉自己精彩的人生寡淡从此如同白开水。

金琳琅一想到自己要跟呆子度过自己昏无天日的一生,逃跑的冲动一天比一天强烈,然而金父的强大冷血形象深入人心,金琳琅最终没有勇气跟她的爸爸叫板,索性死了心,虚伪跟人耗着,让亲给亲,让抱给抱。

至于爱他?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琳琅心想,或许就是这种态度刺激到了男主,导致他出狱之后狼一样盯上了金二小姐。如果她是女主,接下来剧情大概会重走“女主死亡男主痛彻心扉”的悲剧结局,或者是“男主自残女主含泪原谅”的喜剧结尾,总之不把女主虐得奄奄一息表现不了爱情的可贵。

然而她不是,所以金二小姐注定避免不了笼中鸟死于笼中的结局,因为,她的饲主把她当鸟看,而不是人。

“金女士,这双曾经被打断骨头的腿,你坐的还舒服吗?”

男人的气息夹着雪松与杏仁的淡淡香气,萦绕于耳。

三年的时间,从白开水进化成令人上瘾的烈酒,琳琅只能感叹男主真是个挂逼,好在她身经百战,经住了男主美色的暴烈冲击,反而琢磨起了另一件事。

每个挂逼男主落魄之后,老天会随机掉落金手指,有的是各种系统空间,有的是随身老爷爷,而男主陈愿,觉醒的是一双能辨百石的透视眼。当初陈父就是因赌石输光了数亿资产,又被银行追债,一时想不开跳了楼。

既然是为父报仇,陈愿要的是金父自食恶果,他知道金父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赌石,靠着赌石发家,青云直上,成为业界备受推崇的珠宝大亨。

因此,陈愿借着透视眼,设下一场惊天赌局,独吞了金氏翡翠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同时摧毁了金父的精神意志。

就这样,男主也没打算放过罪魁祸首,他把金家连根拔起,一同拔起的,还有与金家沾亲带故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