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鞠客分为两队,范志毅抱着球,已准备好开赛。
吴教头队摆的是一字长蛇阵,六人一字排开,颇有气势,反观沈傲队这一边,阵型显得令人摸不透,范志毅抱球在前,两边是两个助攻,分别是王勇和邓健二人,李铁站在赛场的边缘,其余的两个鞠客则在球门附近。
晋王赵宗对蹴鞠是极为了解的,一看这阵势,便忍不住地问:“沈傲,你来。”
沈傲坐到赵宗身边,恰好与赵紫蘅挨着坐下,赵紫蘅没有想到什么肌肤之亲之类,沈傲也不拘泥,对赵宗道:“王爷有何吩咐?”
赵宗看着范志毅等人对沈傲说道:“不知这是什么阵?”
赵宗在这边问,那一边的吴教头则竖起耳朵来听,他熟读蹴鞠的书籍,又有丰富的临阵经验,浸银了蹴鞠半辈子,还真没有看过摆出这样的阵势来踢蹴鞠的,就算是沈傲再不懂蹴鞠,最简易的龙门阵至少也应该能摆出来,可是眼前这阵法,让人摸不透。
莫非此人有什么祖传的绝阵?吴教头心中疑惑,须知蹴鞠已发展千年,各种不知名的阵法如过江之鲫,一些高深的阵势吴教头也不一定知道。
沈傲笑道:“王爷,这不是阵。”
“不是阵?”赵宗更是疑惑了:“既是蹴鞠,为何不摆阵,须知阵列看上去是花架子,可是真正比起赛来,还是极有助益的,你看吴教头的一字长蛇阵,看似简单,其实里头有着深奥的道理,每一个鞠客放在恰当的位置,一轮拼杀便可将你的蹴鞠队打个落花流水。”
沈傲笑道:“那么学生便试目以待好了。”
一旁的赵紫蘅道:“父王,你就不要为他担心了,他什么事都懂的,跟他作对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这一句话倒不是赵紫蘅胡说,赵紫蘅对沈傲的厉害手腕可是深有体会;她本是言不经心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赵宗不由地笑了,津津有味地道:“好,那便看看你这无阵如何去破吴教头的一字长蛇阵。”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范志毅右脚一踢,将球踢在半空,随即算准了球的轨迹,开始向前冲刺,对方的鞠客也纷纷争抢过去,范志毅的带球功夫惊人,犹如泥鳅一般,待球落下,腿已扬起来。
按照沈傲的嘱咐,李铁已站到了最佳的射门位置,就等范志毅传球过来,而其他的两个助攻也迅速的冲上去,保护范志毅传球,球落下的位置,已有六七个鞠客扑上,双方互不相让,刚刚开赛,便已精彩至极。
“快,传球!”沈傲被这气氛感染,朝范志毅大吼。
球落在范志毅的脚下,他熟稔的将球勾起,却是一时晃了晃神,沈傲教导的打法,他一点都不熟悉,以至于球在脚下,他还在考虑是直接射门还是传球给李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对方的鞠客已猛扑过来,范志毅一时慌神,连忙勾起球朝对方的球门踢去。
“曰!”沈傲不由地叫出了一句国骂。
那球如流星一般朝对方的球门射去,不过这一球本就是在慌乱中急射而出,况且范志毅射门的火候明显比不上他带球的水平,那球门不过是两个球大的圈圈,如何射得中,球微微一偏,从球门擦肩而过。
“可惜!”赵宗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来,满脸惋惜状;吴教头则是冷笑一声,什么无阵,原以为沈傲是卖弄什么玄虚,谁知原来只是三脚猫功夫,自己这一字长蛇阵严密得很,岂是沈傲的队说攻破就能攻破的?
沈傲大感惋惜,这第一场就浪费了一个好球,对于士气的影响是极大的,忍不住拍着大腿叫骂:“范志毅,记着传球!”
一旁的小郡主眯着眼,与沈傲坐在一起,见沈傲时不时将身子挨过来,突然意识到什么,俏脸便红了;好在沈傲挨过来都是无心之失,此刻的沈傲完全沉浸在赛场之中,倒是没有理会到这男女有别。
第二次开赛,这一次是吴教头队开球,赵宗得意洋洋地指着那开球的鞠客道:“这人叫刘建,不管是射门还是传带都是极厉害的,这几曰吴教头对他加紧训练,只怕实力已今非昔比,吴教头,你说是不是。”
吴教头捋须呵呵一笑,自信满满地道:“王爷说得一点也不差。”
那刘建开了球,随即如范志毅一般找准落球点迅速冲刺,他的身材魁梧,竟是连续撞翻了一个助攻,待沈傲指定的后卫冲过来,却被他用膝盖一顶,后卫立即后仰跌倒。
球趁着这个机会跌落下来,刘建的身手端是不凡,凌空而起,半空中右腿朝球狠狠一击,那球如流星一般直射沈傲队的球门。
半空飞快旋转的球瞬间射入球门,支撑球门的杆子哗哗抖动起来。
沈傲心里不禁叫骂,丫的,这哪里是足球,明明是橄榄球啊,哼,早知道哥们叫人带斧头来了。
而且,他发现自己出现了一个疏漏,原本以为自己所用的战术对付吴教头绰绰有余,现在才知道,由于队伍没有经过训练磨合,这样的战术反而令整个蹴鞠队畏首畏尾,因为这些鞠客根本没有进行过这种战术的训练,在潜意识中,接到球后往往会迟钝一些,而这分秒之间的迟钝,恰巧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如此一来,整场比赛呈现了一边倒的势态,开局失了一分,范志毅等人士气一弱,打起来更是束手束脚,短短一炷香时间过去,吴教头那边已经连进两球。
沈傲在一旁助威,惹得小郡主也站起来,跟着沈傲大叫:“笨蛋,快传球,呀,快拦住,后卫呢,快拦住他。”
吴教头胜券在握,保持着镇定冷眼观战,心中对沈傲更是不屑。
到了这一场,又是范志毅开球,范志毅再无方才的锐健,先踢球出去,随即仍然采取原先的战术向落球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