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火车站戒备森严,葛云飞的专列缓缓进站。列车停稳后,警卫营下车,立即组成内部警戒线。本来警卫部队是一个团编制,是单峰亲自组定夺。一个团的警卫部队出动未免太拉风,葛云飞要求警卫部队出动一个营即可,因此此番北上哈尔滨,跟随的警卫部队只有一个营。警卫营配备一排狙击手,每到一地狙击手会迅速占领制高点,随时诛杀可疑不轨之人。
列车停稳后,单峰在前葛云飞在后走下火车。站台上,年削雄、雷鸣、马林上前迎接。见完礼后,葛云飞握着年削雄手道:“当年你在烟台担任城防军标统时我就知道你,你是年削成的表兄。”“总长还记得我,卑职受宠若惊。”“没有让你部担任主攻,是不是有些郁闷。”“是的,我们准备的很充分,没有想到总长埋伏着杀手锏。”
“兵者,诡道也,时下哈尔滨的俄军是无头的苍蝇,我们没有必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你们佯攻打得不错,欺骗了俄军。”葛云飞握住雷鸣得手亲切道:“你部出击很迅速,没有拖泥带水,此战坦克大显神威,军事领域将出现陆战之王,仔细总结作战经验不可自满!”“请总长放心,属下决不懈怠。”“你是马林,我们的游击英雄!”“卑职不敢称呼游击英雄,感谢总长器重。”马林有些手足无措、忐忑不安。
“总长,俄军战俘被关押俄在军兵营,怎么安置他们。”年削雄询问。单峰插言道:“俄军战俘押往长春,我们已经在长春修建了战俘营!”雷鸣道:“总长,俄军司令官目前羁押在城内,如何安置他。””把捷尔任斯基放了,单峰这件事情你亲自安排。”众人闻听有些愕然。
随后葛云飞要求,俄军战俘一定要安置好,不许虐待俘虏。占领哈尔滨后,既没有宣布收回中东铁路,也没有举行什么庆祝活动,只是对哈尔滨实施了军事管制。葛云飞要谋划一个大局,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太阳照常升起,寒冷如期而至,哈尔滨迅速恢复往日的宁静。大街上商铺开始营业,一切似乎都照旧,偶尔出现戴着钢盔的士兵巡逻,预示着这座城市已经易主,担任城内巡逻任务的是马林的特种团。
这天早晨,葛云飞在中东铁路管理局大楼于捷尔任斯基见面。中东铁路管理局大楼,是哈尔滨城内地标性建筑,典型的哥德式造型华美、亮丽,显示出俄国人精湛建筑工艺。
捷尔任斯基神色萎靡、无精打采走进房间,见到一身戎装、英俊潇洒的葛云飞,眼睛顿时瞪大了。“作为败军之将,我能输给中国的彼得大帝,深感荣幸。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葛云飞。”“捷尔任将军没有猜错,本人就是葛云飞。”“葛将军,贵军若是没有坦克,休想攻占哈尔滨!”“捷尔任将军,我动用坦克部队,其一,是让双方付出的代价少一些,其二,是检验坦克的性能,其三,我不想积怨太深,仅此而已!”
“你认为我们不动用坦克战车,拿不下哈尔滨是错误的想法。如果我采用强攻,无非是双方死的人更多一些。试想一下一只孤军坚守孤城,没有任何援兵能坚持多久。捷尔任将军,其实我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哈尔滨,迅速接管中东铁路,对你而言也许是利好。”“葛将军,你是在嘲笑败军之将吗?”葛云飞笑道:“我知道捷尔任将军是忠于沙皇的,但贵国已经改朝换代,将军恐怕无力回天。”
“俄罗斯帝国是不会终结的,我们尊敬的霍尔瓦特先生,正在远东继集结新的力量,要继续捍卫沙皇的荣誉。”“捷尔任将军,我知道霍尔瓦特正在招兵买马,但这不是一日之功,我希望你说服霍尔瓦特先生来哈一趟面谈,我以人格担保他的安全。”
捷尔任斯基沉默不语,葛云飞接道:“请你转告霍尔瓦特先生,今日之中国已经不是昨日阿蒙,其崛起的步伐势不可挡。如果霍尔瓦特先生想恢复俄罗斯帝国的辉煌,我们可以伸出援手助一臂之力。”
葛云飞话说到家了,捷尔任斯基信心思活泛了。几天以后,一列国际列车从满洲里入镜到达哈尔滨火车站。由于是秘密商谈,因此车站没有戒严,而是像往常一样客流如织。霍尔瓦特于随行人员下车,似乎感觉不到哈尔滨已经易主。两辆黑色轿车把霍尔瓦特及随行人员,带到葛云飞的居所。居所内捷尔任斯基已经在此等候。
双方见面必要的礼节进行完后,霍尔瓦特义正言辞声讨,说中国政府公然撕毁中俄密约,出兵收复中东铁路是违背国际法则、是赤裸裸的强盗行径。葛云飞心里好笑,霍尔瓦特是在玩规则游戏。葛云飞不慌不忙道:“霍尔瓦特先生,目前残酷的欧洲大战,是遵循了那条国际法?当年贵国强行修建中东铁路,又遵循了那条国家法则?霍尔瓦特先生应该知道什么是丛林法则。条约是人签订的,也是可以用来撕毁的,不是吗?”
“葛将军,目前贵国正在对日作战,你不担心因中东铁路爆发中俄战争吗?”霍尔瓦特使出最后一招。“霍尔瓦特先生,日本人已经自身难保,你认为目前俄国有能力出兵远东吗?据我所知,目前贵国两大阵营对垒,很快一场残酷的厮杀将上演。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俄国境内的战乱要持续很长时间甚至几年,这就是我收回中东铁路的原因。我知道霍尔瓦特先生不甘寂寞,正在酝酿组建新的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