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这才来到外屋,见彭氏母子仍旧等在那里。彭氏刚要说话,何姬却径直问八九岁的孙谦是怎么回事。
孙谦急忙脱下外衣,将宽袖撩高、露出胳膊上几块淤青道“长兄拿木棍打我!我要告状,他说告了也没用、定会加倍惩治。今天他又辱骂我,我便顶嘴说长大了一定要报仇!他就是比我年长、力气大,我长大就不怕他了!长兄上来就扇我耳光,还骂我母亲。我气不过,等他走到池塘边,就从后面把他撞到了水中!”
彭氏看到孙谦胳膊上的淤青,眼睛里的神色叫一个心疼,只是没吭声。何姬自己也是母亲,当然明白彭氏的感受。
想到何植便是非常得他二姐的宠溺娇惯,此时何姬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自己也太宠溺孩子了?
大人们看得明白,孙皓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但兄弟长幼有序,孙谦把他长兄往池塘里推、下死手更有大错!何姬想了想,咬牙忍着担忧道“先等孙皓养好了再说!”
但愿孙皓没有大碍。
当天晚上,孙皓服了药却浑身磙烫!何姬叫来郎中质问,郎中说他开的都是温和调养的药材、可以拿着方子问别人!何姬担忧不已,一整夜守在孙皓房里、几乎没有合眼,凌晨时才迷迷糊糊坐着睡去。
次日一早何姬醒来,发现塌上没有动静,上前拿开孙皓额头上的布巾、伸手一摸额头,竟已冰凉冷透!何姬感觉浑身一軟,便昏倒在地上,侍女见状,赶紧上来救起。
上午只有二弟何蒋来到了孙家。他却不是专门来看望外甥孙皓,而是告诉了何姬一个消息“长兄的儿子何都,昨日与人一起出门堆雪人,有个戴斗笠的陌生人上来、二话不说就扭断了何都的脖子!阿父与长兄都回句容县去了,留下我来告诉大姐。”
何姬抹了一把眼泪,“哦”了一声。那何都毕竟只是侄子,哪里比得上孙皓让她伤心?
二弟又沉声道“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刘家,不过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对何家不满的家族不只刘家!会不会是那晚祖坟被破坏,影响了何家的运势,灾祸真是接连不断!父兄赶回去,主要也是为了尽快重修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