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忍心看她脸上的伤疤和她眼里的失望。她别过了头,声音微哽:“娘没用,带不走你,昌元侯只给了我们一个时辰,只此一次。”
白珍珠心底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陡然被浇灭,就像是有人端了一盆浮着冰的水,从头顶往下倒,寒冷彻骨。
她木然的站着,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一个踉跄就往前栽。幸好张氏就在她身边,抬手便将她扶住。
“珍珠,你怎么了?你别吓娘,你究竟怎么了?生病了吗?”
白珍珠混沌的意识渐渐恢复清明,她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张氏的腿哭喊,“娘,娘你不能丢下我,带我走吧,娘你带我走吧。我没办法再过这样的日子,我会死的,娘——”
看着女儿这模样,张氏疼的连呼吸都不畅,赶忙蹲下了身,紧紧扶着珍珠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
白珍珠哪肯,她用尽了全力,怎么也不肯起身:“娘,你要是不带我走,我就跪死在这里。”
白二柱皱了眉,他这个女儿,竟是落到这般田地也依然不懂事,这里可不是青原镇,更不是黄驼村,哪能由着她想如何便如何?
这里可是昌元侯府啊,从侯府的侧门进来,一路上遇着多少下人,见了多少的护卫?只要昌元侯不点头,他们就算豁出性命,也不可能带她走。
“先起来说话,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走了。”白二柱冷声道。
白珍珠愣住,泪眼朦胧的看着张氏,又看了看爹爹,终是在富贵和张氏的搀扶下起了身,一家人坐在了冰冷的通铺沿上,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张氏问了些话,让女儿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