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茶水流到膝下,所幸今儿穿了条厚棉裤,热水浸过棉裤后,虽然烫,但已不能烫伤她的皮肉。
“太后娘娘,民女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太后娘娘明示。”白芷直起了身,虽跪着,却不打算让自己显得低贱,她白芷,何时低贱过?
眼前的女人,又有哪里比她尊贵?生了个好儿子?嫁了个好丈夫?
太后从她清冷明亮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屑。
不屑?她一个小医女,就算有东方穆护着,有晋王护着,她还能反了天?敢对她这一国之母不屑?
太后伸出手,指着白芷的脸,指尖轻颤:“你要明示?好,哀家这就给你明示。”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面容保持着庄重华丽,“你自己说说看,自打你出现,这宫里发生多少事?”
白芷勾唇,淡淡一笑,清脆的嗓音在殿中回荡:“回太后,民女第一次进宫,是为太后诊治中风症,救太后于危难。第二次进宫,是太后宣诏,为太后您诊脉,第三次进宫,是皇后娘娘宣诏,而今日,是民女第四次进宫。”
她看着太后的脸色剧变,面上的笑容越发深浓:“民女不是外头的坐堂大夫,也不是太医院的太医,进宫为太后和皇后治病,看的是外祖父和晋王的面子,既然太后觉得民女进宫是错的,那么民女往后不来便是。”
太后气得肺都要炸了,她这一辈子,养尊处优,下头的人,哪个不对她阿谀奉承?就算她说的是错的,也没有谁敢说她错,对是对,错也是对,在她这里,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