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做为大宋首都,发解当然有照顾,一般百人左右,已经达到了庆丰二州的一百倍,多到爆炸。不然,大伙儿也不会削尖了脑袋想到开封来参加乡试。
但是,今科却是不行了......
一百多?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观澜这一科要应举的人数就得超过百人,按说太学每科应举的人数也不少,这一百多个放在哪年都不算多。
但是,观澜的水平不一样啊!
这帮牲口是什么水平,唐奕这个后来人最清楚不过。要是还按往年开封的发解名额来考,他敢保证,不说把开封府一百多个解额包圆儿了,估计也挤不进来几个外人。
要真按往年的来,那还了得?大宋举朝上下就得炸窝。
况且,就算把开封解额都让观澜拿了,观澜书院还是不够,得有落榜的。唐奕也不会干。
所以,今年的解额必须得加,而且加少了都不行。
可是,增减解额不是说加就加那么简单的,这本身就已经超出了科举的范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利益博弈。
不单是观澜儒生占了京畿本地学子的名额,京师本地人不能干。
而且,不管朝官也好,各方利益勾连的仕族大户也罢,谁不想自己的同族同乡考上的多?
每年中进士的就那么几个,哪里的解额多,哪里就机会大。八百只眼睛盯着解额这个事儿,谁多发了解,别的地方肯定是不干的。
往年为了一州一地增减一两个名额,朝堂上就能吵得不可开焦,何况今天一下多出一百多个妖孽?
轻则打嘴仗,重则是要出乱子的。
......
“你先把明年应试的人数统计造册吧!”
范仲淹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先把人数统计上来,看看有多少人要考,再去想加解额,加多少的问题。
“剩下的事,老夫去与官家商量。”
“行。”唐奕道。“老师放心,这两天我就把这事办了。”
范仲淹点头,实在不行,就只能劝一部份儒生回乡去考,或者是再等四年了。
......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范仲淹看了眼依旧噘着小嘴儿,愤愤不平的苏小妹,欣然一笑,“小丫头,还谁都不服了?”
苏小妹撇嘴,“服什么?就是不让我去考,不然谁也考不过我。”
“好好好......”范仲淹顺着她说。“考不过你行了吧?不过啊,你也得能考才行喽。”
“......”气得苏小妹恨恨地一跺脚。
“哈哈......”范仲淹哈哈一笑,颇为享受这种后辈顽皮,使性带来的愉悦。
不过,不想太耽误唐奕的时间,也就不再逗她,转身欲走。
突然想起什么,又对唐奕道:“对了,纯礼最近似是也很用功,你有精力就带带他,说不准这小子也能有所建树。”
唐奕应下,目送老师出院。
苏小妹则是小声嘀咕,语气之中有着一丝委屈,“范老三那锒铛样子都能考,我为什么不能?”
唐奕不接,这是社会现实,纵使他的观念不觉男女有差,但大势使然,他也无能为力。
放下读书的心思,让萧巧哥陪着苏小妹“玩”,自己却是出了小院。
统计户保麻烦着呢,要是不快点,等府衙人来的时候估计都弄不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