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上几十万的大宋禁军,让耶律宗真和耶律洪基父子急于平息时局,几乎是三五天就往大宋派快马飞驿,催促通政使尽快解决两国嫌隙。大宋驻辽的通政使更是几乎住在了皇宫里,辽帝天天召见,天天和宋使谈心。
可是没办法,过了年,大宋的通政使就病了,床都起不来,耶律宗真只得拉着驻辽武官说事儿。
而武官是王咸融......
这货脖子一梗,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就是个舞刀弄棒的,在大宋什么地位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通政使做主。
无法,耶律宗真只得寄希望于耶律德绪能打开局面,可耶律德绪那边也是迟迟不传来好消息。
耶律德绪也‘没招’,到了大宋谁也见不着,你让我怎么说?怎么办?
耶律宗真知道大宋正在气头儿上,怪不得耶律德绪。但是,形势根本等不了南朝消气啊。
二月初三,燕云来报,雄州宋军向北推进,于白沟河以南五十里扎营。
五十里,离边境只有五十里!!
耶律宗真终于沉不住气了,下令五京节度使抽调府兵带甲南下,支援折津。
他也不敢多调,只征了三万兵马给耶律重元,多了是真不敢给。给了,边境是保住了,但是,皇位却是悬了。
三月初四,驻宋通政使耶律德绪再次请见南朝皇帝无果,情急之下,怒闯观澜上院。宋皇震怒,下旨向边境三镇增兵二十万,预计夏初北进。
这时的耶律宗真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闻讯更是急火攻心,喷血而倒。病上加病,眼见不活。
大辽太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耶律宗真救过来。
醒来之后,耶律宗真第一句就是对病榻旁的耶律洪基哀道:“儿啊,糊涂啊!当初万不该以耶律重元之事与大宋玩火。”
耶律洪基也是憋曲,“孩儿只当那些南朝腐儒还像往常一样一味求和,不敢与我大辽硬碰。哪想到萧思耶个杀千刀的没了分寸,把一个王爷给逼死了!”
“唉!”耶律宗真一叹。“且不说这些。”
“传旨萧英,再集兵马两万,急援折津。”
“耶律德容赐爵鲁王,迁北府平章事。”
“耶律德绪驻宋有功,扬我国威,封齐王,进两色袍,见驾不拜。”
“礼部侍郎突吉台,升兵部尚书,急下云州,自募兵勇,防于边患。”
耶律洪基不甘心地一咬牙,“儿臣遵旨!”说完,转身就要下去办事。
“回来!”耶律宗真喝住他。
“父皇还有何吩咐?”
“传旨耶律重元,就说我病危,随时崩离,他这个皇太弟必须在侧!”
“父皇!!”
耶律洪基急了,让耶律重元回来?啥意思?那皇位不是给我了?
“傻孩子......”耶律宗真缓声道。“只有他回来,你才有机会。大定府不是他耶律重元的地盘,只要回来,你手里有皮侍军,他能奈你何!?”
耶律洪基神情一缓,“父皇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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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回山樊楼分店。
五楼的贵宾间里传来耶律德绪粗旷的声音:
“我说,差不多得了啊!要是耶律重元真的反了,老子和你兄弟没得做。”
对面的唐奕横了他一眼,“差不多?”
“信不信?大宋今天撤兵,明天你们兄弟就一边凉快去,哪儿还有封王拜相的好事儿!?”
“呃......”耶律德绪一阵尴尬。
他现在的地位,还真是听了唐奕的话,才得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