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半路，严思凡就看见一辆救护车，朝医院奔去，他调转车头跟了过去。

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儿，高进才来，脸色煞白。

“怎么了？怎么了？”

严思凡和安汐月都没有说话。

“老严，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呀。”

“我当时没在，你问汐月吧。”

“安总，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说话间，苏奕欢和陆小武也来了。

“我没有搞什么？就是这几天在吵架，我不知道她会这样。”

“要是他去了六楼另一边，可能现在都不用抢救了。高进，好端端一个人，被你搞成这样，你良心能安吗？”

高进摸了摸烟，又放回去。

“老严，你知道的，我没有想逼她，是他说要和我们离婚的……我怎么能知道她会做这种事……我也没想一定要离。”

“唉……”严思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晚上要是我再劝劝她就好了。”

安汐月又想到之前张玲失常的样子，说：“你们不知道，她一回来就有点不对头，一会儿要给我还钱，一会儿还要给严总还钱，这就是受了刺激。钱来钱去的，高进你很缺钱么？”

高进：“……”

过了一会儿，张志强也到了医院，一看到走廊上的人：“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玲玲怎么了？”

“还在抢救。”

“高进，这件事你要负责，要是玲玲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张志强咬牙切齿地说。

“我要负责，我没说我不负责。但是张志强，这件事是因你而起，你的屁股也不干净，责任少不了。”

“我？我有什么责任？玲玲嫁到你家里，出了这种事，你别想把什么都推给别人。”

“我没有推给别人，该认的我会认。让张玲假怀孕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你有什么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志强被人戳脊梁骨，气急败坏：“高进，别以为老子干不过你，我现在就以大舅哥的身份来教育你。”

说着他就扑向高进，只可惜个子比高进小了很多，对方很快就反过来把他按住。

“高进，你他妈欺负人，我们一家人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工作也没了，玲玲现在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啊——”

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哭了起来。

严思凡和陆小武上前用力把两人分开。

“你们两个，手术室外头闹什么闹？”

高进也情绪奔溃：“我欺负人？我他妈什么时候欺负人了？我现在小孩没有了，还不知道回去怎么给爸妈说，你们家结婚当天还逼着我给钱，这是我在欺负人？前前后后要了我几十万，天下有我这么欺负人的么？张志强，我跟你说，张玲走到今天就是你们一家人推波助澜搞出来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把屁股抹干净。”

张志强拗不过高进，只有坐在地方发呆。

一群人没了多少力气，只有安静地等在手术室外头。

过了不知多久，医生终于出来了。

“你们都是家属吗？”

“我，我是。”高进说。

“现在的情况是，病人基本上没有生命危险了。应该是在坠楼过程中被树缓解了冲击力，不幸中的万幸。但是，病人多处骨折，包括脊柱，脑袋都有损伤，你们要做好准备，有可能会瘫痪或者成植物人。”

听者都不说话了，这个消息不一定比死亡好多少。

“我他妈。”高进开始用头在墙壁上撞，“造孽啊，我这是造孽啊，老严，我真没有想到会这样。”

张志强吼了起来：“高进，你高兴了，赔钱，你要赔钱！”

“滚，老子少不了你的钱。”

“哼！不差钱就好，回头我再找你算账。”说完张志强就离开了医院。

过了一会儿，张玲被推了出来，人还昏迷着，接着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你们也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高进见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老高，一个人支撑不过来，就给我们说，我们可以和你换。”

“没事，我给家里打电话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过来，张玲爸妈估计也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