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源看着前方人仰马翻的场景，心中在滴血。

他无意识的，目光朝着天空中看了一眼，尽管，这个方向抬头，看到的只是一片苍茫的夜空，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到叶风回的踪影。

但利源知道，这一切的战术，想必，都是她的计划。

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何此次内廷会这么大的动作也要夺回她。

自从他们举族从魔界迁徙到人世以来，族内都还没有过这么大的动作，内廷素来是稳如泰山一般，像是对一切都并不在意。

哪怕人类联军在他们看来，如同苍蝇一般扰人，内廷也鲜少顾忌。

这样大的动作，就只是为一个女人。

就算这女人身负灵神神力，这动作未免也有些太抬举她了。

但是现在利源心中却是明白了为什么。

这女人要是夺不回来，又除不掉的话，魔族……必败。

这么多年来的这么多战报，虽然联军在战术上的确不差，但是这样近乎奸诈的战术，从来没有过。

而第一次，就让他利源给碰上了。

被这些燃了火油的壕沟就给坑了不少兵力。

如果说心中滴血，先前粮仓的时候，利源就已经滴过血了，现在倒是没有了。

他很平静，越是平静，其实越是绝望。

看着前方的人类骑兵收割着被壕沟给弄得举步维艰的魔兵，看着那些人类骑兵脸上兴高采烈的战意和兴奋。

利源的表情越发低沉。

“副长，冲想必是冲不出去了，这些人类居然在前头挖壕沟，这简直……”

一旁的亲兵说了一句。

是啊，这简直匪夷所思。

壕沟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守方挖的，为了阻碍攻方的前进和冲锋。

而现在，却是换了个立场了？

亲兵在一旁等着利源下令，究竟是退还是进，如果进的话，要怎么进。

前方的情形，对后方的队伍是阻挠，直面正冲是冲不过去了，想必还得绕开这壕沟的区域。

利源的表情低沉，半晌都没说话，只听着前头兵戎相见武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然后，终于有了命令。

“让他们分批列队，开魔眼。这是夜里，难不成，论肉搏我们还打不过这些人类么？再用魔音符催催里头的情况，那些大家伙准备快一点，让它们加入战斗。”

其实，冲动从来就是最大的败笔，但是利源现在很冷静。

倒是做出了一些准确的判断。

联军的骑兵们收割了那些被壕沟坑了的魔骑之后，就渐渐察觉到，魔族并没有该有的颓势和士气全无的状态。

如果说先前魔军是处于骄兵必败的情况的话，现在，他们就是处于哀兵必胜的状态了。

原本都是魔骑来着，其中只有约莫四分之一的兵力没有坐骑而已，但是现在，其他有坐骑的兵力，也纷纷都下马了。

这样的场景让人有些始料未及。

几个总揽联军统领大权的主将和参谋的从属官不敢怠慢，所以也不贸然下令冲击，观望着魔军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