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提这一茬了之后,叶风回才问了一句,“渊采呢?”
的确没见着渊采,这车马队统共就两辆马车,其他全是护卫的马队,一辆马车是父皇母后乘坐的,这辆马车里只有夜杭和凤九幽,那渊采呢?总不可能骑马吧?先前也没见着啊……
问出这句,就看到夜杭的表情滞涩了几分,凤九幽的眉头也惆怅的皱了起来。
果然,有情况啊。
叶风回心知,太过平静顺利安宁之下,总是会有一些不顺利的事情,人生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百分之一百的全然完美。
“好吧……”
叶风回轻轻叹了一口,已经读出了夜杭和凤九幽表情里头的负面意思,“渊采出什么事情了?”
凤九幽摇了摇头,“他……走了。”
“走了?!”
叶风回想过很多可能,比如,渊采黯然神伤之类的,或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这这那那的,都有可能。
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答案。
“他去哪儿了?”
千陨眉头也皱了,他是了解渊采的,渊采的性子,从来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平顺。
比起林宇瞳的豁达痞气,季扶桑的温和泰然,江暮沉的内敛狡猾,渊采的性子,表面上看上去,最平顺。
像是没有什么棱角,但其实,从来就不是的,他是那种只要有了什么目标,可以就那么一直坚持着,仿佛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停下他的坚持。
就如同千陨安排他去管和胥南通商的贸易,管着祥誉商号,他就这么多年如一日,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辛苦,从来没有任何退缩。
就比如,他们的大本营挪移到了西北,林宇瞳裂空商号的生意主要在王城以及帝国以东展开的,但是因为是帝国境内,所以可以远程操控。
渊采不同,祥誉商号牵扯很多和胥南的通商,甚至还有和胥南边上那晋梁国的通商,大本营挪移到了西北,离南边是最远的了,但是渊采一直不辞劳苦,亲自前往胥南落实生意上的事宜,又再风尘仆仆地赶回西北来,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长时间的赶路,他也从来没说过苦,坚持着,甘之如饴。
还有当初蛊毒所引致的疫病爆发的时候,他就独自待在那人间炼狱一般的城里,冒着被疫病感染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他看似平顺,看似没有什么棱角,显得好像没有什么亮点,但是,他其实是特别能够坚持的人,认死理儿,所以事情若是交给他做,其实特别让人放心。
叶风回也知道渊采性子里这一点。
所以听着千陨语气里的凝重,心里头也不免有些凝重起来。
夜杭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我想……”
他没继续说下去,凤九幽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可能是听到了我们连音时说的话,所以……”
凤九幽递出了一张纸条来,上头的字迹就和写字的人一般,清隽劲瘦。
内容很简单。
‘欠她两条命,这债太重。我去加索,请照顾好她,拜托了。’——温渊采
叶风回和千陨看着这纸条的内容,眉头皱得更紧,哪里是可能听到了他们连音的话?这分明就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