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轻衣这才反应过来,她睡着的不是黄侍卧房,而是他的世子榻。
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撑在他胸膛上的手,腕间还有着细细的红痕勒印,一张脸顿时烧红得厉害。
回想起昨夜发生种种,她觉得身子都要软化成一滩泥了,耳边如落了一道道惊雷一般,轰劈得她全然不知方向了。
真是的!
都怪那只母狐狸,太能装可怜了。
她自己心里不舒坦,便想见她也丢脸起来,竟然用绳子绑着她让她被坏狐狸欺负。
折腾了一整夜,绳子绑得倒是不疼,勒痕红印子都是自己挣扎时弄出来的。
所以看着有些凄凉羞耻。
不仅仅是手腕,身上也有……
昨夜是她哭得最厉害的一夜。
世子殿下非但没有收敛,因为有那只小狐狸在一旁助兴,反而还变本加厉。
“哎呀,轻衣脸红了,我给轻衣凉凉身子。”她家的世子殿下每次在行完房事,都像一只黏糊人的小狗仔子似的,一抓住机会就要凑到跟前来抱抱蹭蹭。
骆轻衣被欺负惨了的怨气未消,双手撑在他的胸口间,将他用力推开,用一种控诉般的眼神蹬了他一眼,目光凉幽幽地,然后慢慢缩进被子里蒙上脑袋。
被子里全是暧昧的味道。
这两只可恶的臭狐狸啊!
被子下的世界虽是全黑的,不过以骆轻衣的修为,如观白昼般清楚,以至于左边那母狐狸精地身子也一览无余,两人肌肤间皆是引人遐想的痕迹。
骆轻衣恼极了,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身上
拧了一下:“世子殿下再胡乱,我便喂你一口寡人丹,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被子外传来吃痛的低呼声,他甚是难过:“轻衣,太阳晒屁股了,再睡,我可就要陪你一起睡了。”
骆轻衣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怒瞪着他,磨牙道:“还望殿下能够节制一二。”
陵天苏老实巴交地正坐好:“好的,我知道错了。”
下次继续犯错就是了。
骆轻衣拿她没办法,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好似想起什么,气势忽然弱了不少,目光游离,小声道:“这……这次当属哄哄子忧,她开心便好了,下……下次不许再用绳子绑我。”
陵天苏伸手笑着揉了揉她腕间的红痕,指力流转间,将红痕抹消:“真是的,昨夜子忧分明绑得不紧的,轻衣自己扭得动静太大了,压都压不住,手都磨红了。”
“你还说!”
“唔……已经早上了吗?”手臂搭放在骆轻衣腿间的牧子忧醒了过来。
她揉着湿润惺忪的眼角,一头美丽的青丝秀发睡得凌乱而蓬松,被缘从她柔滑如脂的肌肤间滑落,露出一副玲珑有致的娇躯,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随着岁月的增长,昔日的少女褪去青涩,如今回首倾看间,之间那一身风光灼华的妩媚,魅惑天成的面容,无不彰显着她正是传说中的始祖天狐。
犹如淡烟古墨勾勒出来的妖娆与美丽的象征。
灼亮的黑眸缓缓睁开之际,被晨光一衬,显得如渊似海。
她懒懒伸腰,天光白雪,暖暖的初晨之光透过窗棂,如纱如雾地洒落静室内,光斑浮游萦绕着傲人的身姿,白皙的肌肤。
眼角湿红,星星点点的红梅坠雪,妖绝不可方物。
她偏头朝着两人笑了笑,面容晕红带着几分初醒的羞:“早上好啊。”
骆轻衣一时无言,忽然觉得子忧与往昔有些微妙的不一样了。
陵天苏靠着软枕,眼底勾出丝丝笑意:“赶快起来穿好衣服,想必要不了多久,北族的人就要上门来做戏了。”
这句话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三人穿戴整齐,桌案上有陵天苏早早起来就熬好的扇贝虾仁粥。
正悠闲慢慢地喝着粥。
一脸病容的北族族长夫人就来到了这间小院。
身边还随着两名贴身伺候的年轻狐族少女。
其中一位少女正像陵天苏投来隐晦的脉脉目光,正是牧菁雪。
族长夫人一脸病容,步伐不稳,想来是急心见到自己分别多年的‘女儿’,方可下榻,便急匆匆地赶来相望。
尚未等她走近屋舍之中,隔着空敞的大门,牧子忧便看见那道记忆中熟悉又遥远的身影,正撑伞朝她行来。
见到牧连焯并未同行而来。
牧子忧眸光微涟,目光深邃几许,但很快便被一种激动愉悦的情绪却遮掩替代,她将手中碗勺放下,百转千回的喊了一声:“娘亲~”
便如幼鸟归巢一般,一路疾跑,跌跌撞撞激动难耐地扑在了牧雅诗的怀中,无比激动雀跃,仿佛孑然独行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宿,仿佛无尽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一盏明灯,双眸里的眼泪说坠就坠,在牧雅诗苍白无措的神色下,她直直地扑进牧雅诗的怀中。
母女重逢。
画面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