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点是,即便是解骨禁术,她当真以为自己便有了十成胜算吗?
战斗之中,过度的自负,只会让自己摔得更为惨痛。
演武台上,正在战斗的两名士族女子已然分出了身负,李且歌以折扇抵着下巴,啧啧两声,道:“这娇滴滴的可人儿,说没就没了,当真是叫人心痛得紧巴。”
陵天苏看着前一刻还青春鲜活的世家贵女,此刻诚然已经被夺去生机,双眸混沌大睁,毫无神采的倒在高台之上,被人当成一个碍事的物件般抬了下去。
这一刻,生命显得如此卑微脆弱。
下一刻,陵天苏听到自己的化名被监试官报了出来。
李且歌扭头看着他,眼中却是并无过多的担忧之色,但嘴上还是不忘嘱咐一句。
“方才你在看南河义曲,没观战怕是不知道,台上那个红衣女人的剑法很毒,最好莫要久战,以免给她找到可乘之机,被她偷袭。”
陵天苏点了点头,虽然心知摸遍整个吴越,找到能够与他抗衡之人未必能够超过一掌之数,可他并不会因为如今异于常人的高深修为,就轻狂对待。
灵界暗渊一行战役,早已将他性子磨砺得成熟稳重。
几乎是习惯性的打量一眼自己对手的底细,这一眼看过去,陵天苏却先呆住了。
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有多强大,而是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个算不上太熟的故人。
天阙楼,古韶华。
虽然这位天阙楼的杀手长老修为比起当年更为精湛强大,已经突破通元之境。
虽然她踏足与吴越皇宫之中,易容换面,容颜大改,可陵天苏一眼望去,将其气息仍是捕捉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变得十分古怪。
他可是记得,永安城长宁街尽头,苏家宅府那家蓝眼睛的小姑娘可是因为这位天阙楼的长老杀手同赫连闹了好几次别扭。
本该在天阙楼揭榜杀人的古韶华,怎会来此?
台上,古韶华红裙尽显妩媚美艳,自开衩的红裙下露出的修长结实的双腿,充满了野性与成熟的魅力。
高耸的胸部间,琥珀色的吊坠嵌入那美好的沟壑之中,让场间的男人们不由目光都多加在她身上停驻了几分。
陵天苏心中想着,这个女人虽是手段毒辣狠毒了些,但毕竟也算是赫连的女人,自己似乎……不能下手太重啊。
当他走上台前,模样美丽,可嘴巴却是日常刻薄的古韶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讥讽嘲笑道:“什么时候,一个女人的玩物也能够来参加择妃试会了,你这是在羞辱我们太子殿下吗?”
嘿……这女人。
真是欠管教啊。
场间众女,多数人都知晓,这位‘小美人’与李且歌之间那点子破事。
李且歌不愿入宫选妃,便拉了这么一个替代品过来滥竽充数,虽说容貌的确是上上之选。
可一个任人赏玩的宠物,的确是难入这群心傲气高的贵女之眼,反而觉得与她同场比试,还无端坠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碍于那位李且歌的面子,无人直言明说罢了。
古韶华刻意的羞辱言语,让不少人露出
了看好戏的神色。
太子择妃,足足举办三轮,这若是第一轮就被刷下来,李且歌这摸鱼走过场的心思,也实在是过于明显了些。
对于古韶华的嘲讽,陵天苏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道:“这位大妈怎么称呼?”
古韶华神情一滞,随即恼怒道:“什么大妈?我今年刚过二十!”
陵天苏憋笑,看着她刻意将面容修饰得如少女般青涩,只是那身材与气质,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她如今年岁几何。
“好的,古大妈,我知道了。”陵天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是只有她一人能够听见。
古韶华面上恼意更甚,跺了跺脚,正欲开几句问候家人的话反击回去,饱满诱人的红唇刚一张开。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顿时煞白,带着几分恐意的看着陵天苏。
身为天阙楼的骨干人员,她自然不可能傻到用真名混入越国皇宫中来。
可是为何,此女能够一言道破她的姓氏?
陵天苏双手负于背后,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
看这古韶华的模样,想来是在执行楼里任务,有意思的是,这任务目标似乎还与他是同一人。
看着她眼底一晃而过的惊慌,陵天苏嘴角吮起一抹笑意,一身元力尽数收敛,淡然从容地朝她迈出第一步。
用仅她能够听到的声音又喊了一身:“古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