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凤卿一直在梦中挣扎，像是抓不住救命稻草的枯木，慢慢被吞噬在水中，一点点等待死亡。

“阿卿……”

“阿卿，我回来了。”

突然，有人在耳畔呼唤她的名字，将她抱在怀中。

凤卿感受到了温暖，周身的寒冷像是被谁驱散。

有人将手伸进水中，凤卿于深渊里抓住了那只手。

他用力将凤卿从水中扯了出去，让她离开了水面。

“离墨！”猛地惊醒，凤卿呼吸急促地看着已经回来的离墨。

她在水中，仿佛要窒息。

“离墨……”凤卿松了口气，用力抱紧离墨。

离墨安抚的拍着凤卿的后背，笑着安抚。“我回来了，别怕。”

“你……去采了那冰莲？”凤卿心跳得很快，莫名的心慌。

“嗯，你的毒已经解了。”离墨的额头抵在凤卿的额头上，松了口气。

凤卿抓着离墨的双手，缓了很久。“听他们说，神族的屏障，只有帝君本人能通过。”

“帝君殿到处都是天珠的气息，可能是我体内的天珠与他们气息相同，所以才让我顺利进入。”离墨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安抚凤卿。“你没事就好，如今神族多数主张避世隐居与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他们能维持初心不变，我们便离开这里。”

凤卿点了点头。“神族能信吗？”

“我们的力量有限，无法真正与之抗衡，水族和土族主和的人最多，内部也会掀起轩然大波，他们的事情让他们神族自己解决，与我们无关。若是真的到了必须一战的时候，人族也不会退缩。”离墨拍了拍凤卿的脑袋。

凤卿点了点头，可总觉得心慌，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石牢外。

“直接对抗监察司，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君天择蹙眉，觉得若兮是疯了。

就算是整个水族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对付得了监察司。

“火族唯祭司神女马首是瞻，木族从不参与任何争端，只要说服土族长老，神族的五大族长重新聚首表决，就算是祭司也无法更改胜出之人的意愿。”若兮打算击雷鼓，重启五族大会，五族族长同上帝君峰，重新表决战意。

“族长！可帝君有绝对话语权，当年的五族大会是为了表决谁做帝君，帝君还在，无法表决……”水族小女孩有些担心。

“帝君，不在峰顶。”若兮极其自信。

“可监察司……”

小姑娘有些犹豫。

“帝君创建神族，开辟神山之时，监察司在哪？这些走狗与傀儡不过是祭司神女控制神族的工具罢了。”若兮深意地看着从石牢走出来的离墨。“若是表决会能推翻祭司神女的决定，那神族绝对不会干涉人族战争。”

“那若是失败呢……”凤卿蹙眉问了一句。

她不信任神族，不觉得神族真的会帮人族争取利益。

他们主和派也不过是为了减少麻烦罢了。

若是真的影响到切身利益，谁都不会轻易妥协。

神族就是人族利益无限放大的缩影，这一点毋庸置疑。

“若是失败……那人族便要做好迎战的准备。”若兮垂眸，深吸了口气。

君天择站在若兮身后。“以监察司的处事风格，若是失败，水族上下都会被牵连，你可想好……”

“若是失败……”若兮没有想过这一点。

“神族都是这般孤注一掷吗？”凤卿冷笑。“就不为自己想好退路？我们人族与你无亲无故，不值得你们神族这般倦怠。”

若兮看了凤卿一眼，视线落在离墨身上。

能得到帝君的青睐，凤卿绝对足够有底气。

“神族坚决维护帝君旨意，若有人妄图利用神族，损害帝君初心，若兮只能孤注一掷。”

离墨蹙了蹙眉，知道若兮这是在逼他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