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如今身孕都快四个月了,去院外要是遇到孟家其他人出了什么差池怎么办?而且她去了也帮不上忙。
眼下夏氏和烟儿一起把水桶放在推车上,孟云霄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两人打好水后,推着车就往回走。
夏氏这一转身,恰好便看见了孟云霄。烟儿也看见了,不由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夏氏,见夏氏神情无异,俨然将他当空气了。
孟云霄想起以前,夏氏总是为他操持,一时倒适应不了她这番漠不关心的样子,便主动出声道:“好歹你我夫妻一场,有必要做成这样么。”
夏氏被他挡了去路,方才抬起头来看他,平和地问:“你问我?抛妻弃女、攀权附贵,你不是该问问你自己吗?”
孟云霄被拆了台,面色微恼,“我本想好好与你说,你却这么不识抬举。”
夏氏笑了一笑,道:“我也本想见了面好好说的,奈何物是人非。而今我再看你这副脸孔,发现真是让我倒胃口。”
孟云霄脸色有点发青。
夏氏又道:“以前你一心只读圣贤书,从不曾管过家里,也放任我被你娘欺负,你也没尽过一天当丈夫当父亲的责任,我又何必继续勉强自己。孟云霄,如今我才发现我早就受够你了,与其有一个你这样的丈夫,我还不如当个寡妇呢。”
孟云霄怒道:“多年不见,你真是长进了!”
说着他就扬起了手,准备往夏氏脸上扇下去。
夏氏丝毫不惧,直直地看着孟云霄,冷笑道:“我不会随便给你打,你要是敢打我试试,那我一定会不留余力地搅得你家犬不宁。”
孟云霄动作顿了顿,仍是压制不了心中的那股怒气,道:“只要你住在这里一日,就一日是个贱妾,我就还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威胁我!”
想他堂堂一个内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会惧她区区一个乡下女人?!
说罢,他一巴掌用力地扇下来。
那一刻,过往旧情,烟消云散,彻底在夏氏眼里散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
她的脸依稀都能感觉到他的掌风向她压来。她的心死寂到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还没感觉到疼痛,孟云霄的手腕反倒先是一紧。
随之旁边袭来一道劲风,夏氏定睛一看,崇仪站在她和孟云霄的中间,抬手就精准地扼住了孟云霄的手。
崇仪速度快得连孟云霄身边的随从都没反应过来。
孟云霄一看自己被崇仪拦住了,更加的恼羞成怒,动了动手腕,发现一点都动弹不得,于是喝令随从把崇仪拿下。
随从当即回神,刚往前走两步,崇仪另一手拿着剑,剑未出鞘,在手上帅气地转了个向,她反手就用剑鞘击中随从胸口,把人震出一丈远,摔在地上。
这时孟娬从后面缓缓走来。如今她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一股脑往前冲了,所以落后了崇仪一步。
夏氏看见她,道:“阿娬,你怎么出来了?”
孟娬道:“久不见娘回去,所以出来看一看。”她站在孟云霄面前,看了一眼他被崇仪扼住的手,又问孟云霄道,“你这是想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