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任他埋头在自己颈窝里平复。
后来殷珩在她耳畔低哑道:“人比嫁衣美。”
孟娬闻言,弯起了笑眼。
过了一会儿,他才松开了她,再低头看她时,不由伸指去摩挲她的唇瓣。她唇上朱红已经没有了,但比先前更加娇醴红艳。
孟娬抬手帮他理了理衣裳,抚平肩上本她弄出来的褶皱,再细细一看,见眼前男子红衣墨发,端庄持重,又风华无双。
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只是眼下不是时候,等两人都平复许多后,便相携着先出了新房。
出了房门,外面灯火嫣然朦胧,孟娬已经被多次吻出了心得,心想旁人肯定也看不出她唇上异样。
两人一出来,就有人忍不住八卦地笑问,“这么久不出来,在里面干什么啊?”
孟娬顺口就道:“我们在里面喝交杯酒呢。”
“喝交杯酒要这么久吗?”
孟娬理直气壮道:“良辰美景,良人在侧,你以为喝交杯酒跟拼酒似的比谁喝得快啊?交杯酒当然是要慢慢喝细细品啊,一看你们就没结过婚!”
她说得竟让人无言以对。
随后两人被簇拥着敬新人酒。
这宴席上也进行得十分热闹,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笑闹不绝。
当孟娬一见她和殷珩有被灌酒的苗头,就以有家室为由理所当然地拒绝。
后来孟娬和殷珩与夏氏、旭沉芳坐在一起,还和往常一样,吃了一顿晚饭。
旭沉芳看了看她,笑道:“阿娬表妹今天好看。你这身凤冠霞帔,城里没哪个姑娘出嫁时有你这般风光。”
孟娬道:“你这么慷慨,以后你要娶的姑娘,定然也很风光。旭沉芳,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抓紧点。”
旭沉芳道:“你好好过你自己的就行了,我的事还用你担心?”他笑容风流俊雅,玩世不恭,“哪天我要是想成家了,想嫁给我的姑娘还不得排队排到城外去。”
夏氏满面红光道:“陈芳,若有合适的,也可以考虑看看了。”
乡霸们来叫旭沉芳喝酒,旭沉芳今晚没推辞,起身很爽快地去了。
孟娬见状道:“你伤好了吗,不能多喝。”
旭沉芳挑挑眉,站在灯火下看她,道:“你嫁人也就这一天,等我伤好了再想喝也喝不上了啊。”说着他就朝那边的人群走去,随意地摆摆手,“别管我,不然一会儿我急了也不让你有个安生的新婚夜。”
旭沉芳以往经常应酬,他酒量很好。今晚他来者不拒,喝得很凶。
直到把想灌他酒的乡霸们一个个喝趴下,而他还没有彻底醉倒。
今晚旭沉芳没有在这里过夜,在夜深人散之际,他招了自己的扈从,让扈从驾着马车把他载回去。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到这会儿也都陆陆续续东倒西歪地离去。
崇咸四人负责清场。
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旭沉芳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夏氏原本是叫他留下来,旭沉芳头也不回,满身酒气,嘴上笑语道:“今晚不留了,不然也太显得多余了。”
无人看得见,他嘴上笑着,却满目荒凉,醉意一上来,熏得眼角绯红。